清晨的光亮爬上了地平线上。流樱宫内,一夜惊梦,待到晨昏交替之时,已到了卯时。殿内院中晨起宫人已经开始打理。流樱宫内一尘不染,四处犄角皆被收拾妥当,看不出不苟。
南泠儿哈喇子流了满嘴,四仰八叉的在床上睡着。月颜看着睡相如此奔放的殿下,瞧了一眼,轻声的唤到:“公主,公主,过了卯时了,您该起来了。”
南泠儿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含糊着嗓音嗯哼了一下:“卯时了啊,那还早,容我再眯一会。”
月颜焦躁的看了眼南泠儿急急的说到:“不行啊公主,别的宫的主儿早就起来梳洗打扮了,况且您是今天的角儿说什么也不能落后啊。”她不容南泠儿多加考虑,背着她坐到了梳妆台前。
转身从台上捧起一个藕粉色的衣衫摆到南泠儿的眼前兴奋到:“今晨,皇后娘娘就遣人送了过来,说您今儿穿了定会好看。”
南泠儿瞬间清醒了过了,她伸手摸了摸质感细腻的布料,满意的点了点头:“布料挺不错,不过皇后特意送来这个做什么?”
月颜也疑惑的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只是皇后娘娘宫里的李公公送来衣衫就走了,并未交代过多……”
南泠儿歪着头想了一会。也对,今日封我为公主,那日后也要尊称她一声母后,想来她特地送来也是情理之中。一来自己穿的体面不会丢了皇家颜面,二来也更能衬得她母仪天下贤良淑德的美名。
南泠儿拍了拍手笑到:“既然送来,那咱们就来者不拒。来套上衣服,让咱家好好来瞅瞅怎么样!”
片刻,她站在镜前仔细的端详起来。一袭淡粉色真丝罗衫,下着珍珠白的刺绣褶裙,衬得一弯柳叶吊梢眉下,明眸轮波流转,美目婉转非画似画。皓齿白牙,粉唇微启,娇嫩的如丰收季的蜜桃一般鲜嫩欲滴。旁的两个浅浅的酒窝,似笑非笑,宛若碧波微微的晕开。搭配若有若无的淡粉胭脂,更衬得满面春风,清纯里更透着一丝娇嫩之气。白玉流苏发簪简单的绾住飘逸的青丝,秀发微微卷曲,随意的婉转在腰间。再移目到弱骨无移纤纤素手上的茶晶镯子,散发出一种温润如玉的美感。整个人宛若是从天上走下来的仙女一般,美的让人不忍移目……
她从未觉得自己的一张脸竟也可以穿的如此好看,她吃惊连连的看向月颜问道:“这是我吗?”
月颜早在旁看的愣了神,一件简简单单的衣服竟然被公主穿的如此美丽,仿佛不似真人一般,而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美人,专门勾人心魄。她见公主扭头问她连忙回答:“公主殿下美极了,奴婢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南泠儿看着一个劲夸自己的月颜,自己心中也满是喜悦,早知道小时候穿古装那么好看就多拍点艺术照好了,现在自己那么美他们也没办法看见了……
掩了掩心底的忧伤,站在镜前发愣了一会,思绪又飘到了别处……
这时南泠儿忽然想起一事来,昨晚那人是断然不可让他人知道他的存在。
她瞅了一眼旁边的月颜,轻柔的拉过她的手推心置腹的问道:“颜颜,本公主问你,咱们相处这两日,我待你好不好呀?”
月颜明显下了一大跳立马回答:“公主没有那般娇纵,不摆架子,对月颜也是极好的,没有发过任何脾气。”
南泠儿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若是昨晚的事我让你不要说,你能做到吗?”
月颜吓得一身冷汗,从前就听闻主子为了封下人的口舌,草菅人命,以绝后患。自己怕不会也是如此下场吧,她立马跪下:“公主是难遇的好主,奴婢是断然不会出卖公主的!”
南泠儿见她如此慌张,反而微微一笑,扶她起来到:“你何必如此惊慌,我不过是让你管好嘴罢了。只是………今日要是有任何人管我们问起,你都装作不知道,也不要有任何的紧张,听明白了吗?”
月颜恭恭敬敬的说道:“奴婢谨遵公主教诲!绝对会做到不紧张的……”
南泠儿想笑又不敢笑的望着她紧巴巴的脸蛋:“走吧,我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也该去父皇那儿了。”
南泠儿踏出殿门,一路向西穿过御花园走过正门来到了宣正宫的宫前。
她深呼一口气,调节了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扬了扬笑脸带着月颜走了进去。
这时,全场的焦点几乎全部投射到了南泠儿的身上。一时间场内芳华皆黯然失色,凋零了自己的光辉。宛如踏莲而下的谪仙一般自带光华,耀眼的让人分不清是天上还是人间。
南泠儿无视众人吃惊的目光远远的看见了南宫清苑坐在位置上直直的看着自己。
她是皇姐,想必自己的位置应该就是在她边上吧。南泠儿不紧不慢的朝着那个方向过去。
面带歉意柔柔的道来:“姐姐昨日到流樱宫中妹妹身体抱恙实在没有办法见客,今日特来向您赔个罪,还望姐姐赎罪……”
南宫清苑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眼前这个美如诗画般的女子,半天才缓过神来:“额……没事妹妹,都已经过去了……既然你身体不好那就别站着了,快入座吧。”
说到入座,南泠儿浅浅的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南宫清苑右边坐着的常含燕,不失礼貌的说到:“含燕郡主,这个位置好像是我的吧……”
常含燕本就为了流樱宫的事生着气,再一听当事人居然已经如此欺人太甚了,更是不能忍耐,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