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了午时,望月楼已然有种盛不下人的趋势了。
往常过了午时,哪怕望月楼已然是京城第一酒楼也不能免俗空旷下来了,毕竟过了饭点,酒楼再好,也没人需要啊!
梁九功放的消息传播十分迅速,读书人或多或少会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所以就都想着过来凑热闹。
这凑热闹不要紧,可是酒楼地方就那么大,来的人太多,自然也就容易吵闹。
“怎么回事,为何这般喧嚣。”
梁九功:“回万岁爷,楼下大堂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读书人,都想凑一回热闹,相熟之人相见说几句话,人一多,自然也就吵闹了些。”
康熙心下了然,对胤禛道:“这是你的酒楼,这个问题你去解决。”
至于怎么解决,康熙没说,他给儿子一个表现的机会。
胤禛闻言,领命出了雅间。
大约过了一刻钟,酒楼就安静下来了,胤禛也上来了。
“你做了什么?”
虽然对儿子有信心,但是他未免也太快了一些,这才下去多久,原本吵闹的大堂顿时安静下来了,康熙好奇他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做到的。
“儿臣只是让掌柜的在门外另设了一个比试的场所,名额有限,儿臣给他们个机会,先让他们练练笔,找找感觉,再说了,待会儿要比试,总不能都来,把那些浑水摸鱼的先剔除出去等下比试也方便进行。”
康熙点头,心中甚是满意,这个儿子果然没让他失望:“做的不错,坐下等着吧!”
佟橙儿看在眼里,对这个四阿哥的办事效率有些佩服,若是身边的丫鬟都能有这样的办事效果和效率,她感觉这辈子真能舒坦地躺死过完了。
可惜啊!这么好的脑子不是她家丫鬟的,真是太可惜。
胤禛对佟橙儿格外关注,所以哪怕她打量的眼神极其隐晦,还是被胤禛察觉感受到了,然后他就觉得奇怪了,她那是什么眼神,可惜什么?他有什么可值得可惜的吗?
弄得他一头雾水,实在莫不着头脑。
离未时三刻还早,康熙便让人拿来了一个棋盘:“学文可会下棋?”
“回万岁爷,奴才略懂一些。”
“陪朕下一盘。”
“是。”
跟皇帝待在一起,哪怕这雅间内还有旁人,佟橙儿也觉得格外不自在,因为不能随便乱动,也不能随便说话,憋闷的慌。
康熙和佟学文下棋下的入神,佟学文下棋技术不错,康熙下棋也不能说不好,但是作为帝王,他要忙的事情太多,这下棋技术只能算还不错,两人算是旗鼓相当。
下完一盘棋,康熙最后险胜。
康熙让人收了棋盘,然后感叹道:“后生可畏,下的不错。”
“是奴才献丑了。”
康熙瞧着一屋子人静悄悄的,这才发觉自己好像下的太过入迷,把一屋子人都晾着了。
“时间差不多了,学文去准备吧!”
佟学文便告退,他离开佟橙儿和舒瑜自然也跟着一起离开了。
离开的雅间,三人都松了口气。
佟橙儿哪怕不是头一次见到康熙还是紧张,帝王之威,果然令人窒息。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佟橙儿道:“二哥要不要看会儿书?”
佟学文笑着摇头:“哪有书让我看,你是糊涂了不是?”
佟橙儿:好像也是。
三人回了雅间,想着雅间的隔音效果,话都不怎么说了。
反正佟橙儿是真的怕了,她这都什么运气,这望月楼她是第三次来,两回都碰到了康熙,三回都见到了四阿哥,她觉得自己跟这酒楼有解不开的孽缘。
这酒楼她以后定然是不会再来了,谁请都没用,她打死不来。
太邪门了这事。
康熙让梁九功传消息,不仅京城内的读书人得到了消息,张英本人也听到了消息,他没想到竟然有人会用他的名讳做筏子还弄出了这般大的阵仗。
官做到了他这个地步,家里又不缺儿子,他知道万岁爷对汉人出身的官员有所防备,他可不敢收什么弟子,还弄得这般大张旗鼓的。
张英听到管家禀报这事,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政敌要搞他,他害怕这事传到康熙耳朵里,所以马上派人去望月楼查证。
康熙用了他的名头,也不会瞒着他,听梁九功说张英派人来查,就让梁九功说了事情的始末,张英从管家口中得知后,便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往望月楼去。
既然是万岁爷,那就没事,他去看看万岁爷可有什么安排。
作为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想要在朝堂混的好,万岁爷的心思一定要略懂略懂。
万岁爷这操作虽然略微“风骚”了些,但是他是万岁爷。
张英不仅不能生气,还要感恩戴德,毕竟万岁爷用的上他,那就是他做臣子的荣幸。
别说什么文人风骨,这玩意可不能升官,再说了,风骨这东西,那是给同僚看的,万岁爷需要能够为他分忧的臣子,可不是有风骨的文人雅客。
张英想着万岁爷这番操作的意图,凭着多年的经验,他把康熙的心思猜测的七七八八,然后马车就到望月楼了。
“万岁爷,张英大人来了。”
康熙心想,这个老狐狸来的倒是真快。
“让他进来吧!”
“是。”
“奴才见过万岁爷。”
“行了,起来吧,梁九功,看座。”
张英起身:“奴才谢万岁爷。”
说着便坐下了。
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