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给了太子半个月时间去查证,其实若是太子想,立即便能拿出林家的罪证,当初就是他派人阻拦了刑部继续查下去。
当初他让人做的时候,刑部查证的证据太子留下来了。
看着桌案上的卷宗,太子忍不住开始发愁,他现在该怎么办?
这种时候他不禁想起了索额图,要是索额图在,他也能有个商量的人。
太子真觉得进退两难,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过来禀报:“太子爷,林庶福晋求见。”
太子闻言心头忍不住来气,这事要不是林家做的太过了,他至于被弄到如此地步。
因为心中不悦,太子语气颇为不愉道:“不见。”
说完后太子这才想起来她还怀着孩子,又补充了句:“她身子重,让她回去好好养着,等她坐稳了胎孤再去看她。”
虽然生气,太子好歹知道不能对孕妇发脾气。
“是。”
林氏在门外听了太监的传话,虽然有些失落太子不见她,但同时也为太子的关怀觉得熨帖。
于是林氏便回去了。
又过了几日,太子终于“查”清楚了,林家包庇林三爷杀人仗势欺人证据确凿。
康熙看着太子呈上来的证据,心里想着一开始就不掺和这事不挺好嘛。
康熙看着那些证据,到底还想着他后院有个怀孕的侍妾,便决定从轻发落。
“林家作恶多端,既然已经证据确凿,林家人凡事在朝为官者一律罢免不用,林家往后三代子孙不得入朝为官,参与此事的人择日问斩,其家中女眷发配边疆……”
康熙自认为已经从轻发落了,可是太子不觉得啊!这么一发落,林家既然留后也彻底完了。
太子心中不满,可是再如何不满,那也只能存在心中,面对康熙,他就得面对现实。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太子看着是尊贵无比,可是太子终归只是储君,还不是君。
太子低下头,掩住眼中的不满,语气甚是恭敬道:“皇阿玛判的是,此事儿臣糊涂,儿臣定当引以为戒,不会再有下次了,还望皇阿玛能够原谅儿臣这次。”
康熙见他这般态度,不免想到太子小时候。
太子小的时候也会犯错,那时候他细心教导,太子知错便改,这让康熙又看到了小时候那个太子。
这一怀念,自然就生不起什么气来了。
“此事便作罢,你是太子,是储君,为君者要心怀天下,林家做的事任何人都包庇得,你不能包庇,朕明白你的想法,后院的女人孩子重要,宠着便好,但是孰轻孰重你要分得清,这天下将来便是你的,你要明白啊!”
太子闻言心里便清楚,他皇阿玛怕是会觉得他耽误美色了。
“儿臣明白,儿臣多谢皇阿玛教导,儿臣定当引以为戒,以后行事定会思虑周全,不会再行这般莽撞之事。”
康熙见他认错态度良好,点头道:“你明白便好,明日再过来看凑折吧!”
太子松了口气,有了这句话他彻底放心下来了,看来是真的不再追究此事了。
“是,儿臣明日过来。”
康熙又说道了几句便把太子给打发了。
太子回到乾清宫,忍不住开始悔恨起来了,林家这事他做的确实莽撞了。
为了一个小小的林家确实不值当他冒那么大的险。
悔恨的同时太子也在记恨胤禛,太子始终觉得这事康熙会知道跟胤禛脱不了干系,但是他没有证据。
这事他本就不占理,所以只能在心中默默愤恨。
林家罪证被太子呈上去第二天消息就传出去了,胤禛听到消息后立马派人去了田文镜兄妹的住处告诉了两人这个消息。
胤禛报信的人走了后,兄妹两人眼神中有了大仇得报的快意,同时也想到被林家迫害的家破人亡,心中忍不住悲戚起来了。
不过总的来说这对兄妹两人是好消息。
他们艰难进京,拼了半条命也要告御状,为得就是能够让恶人伏法受诛,如今心愿达成,心中猛然轻松了许多。
各种情绪褪去,田文镜不禁又开始感叹道:“此行还好遇上了雍郡王,要是他顶住了太子的压力,哪能大仇得报。”
田小妹闻言忍不住笑着开口:“哥哥当真是唠叨,你都说了好多遍了,雍郡王大恩咱们记在心里就是,如今咱们无以为报,记着,总有一天要报的。”
田文镜闻言点头:“说的是,我要好好为官,希望有一天雍郡王能够用得着我。”
田小妹:“那哥哥先好好养伤才是。”
田文镜笑了笑:“妹妹说的是,好好养伤。”
兄妹两人这天才算是开心了一回。
田文镜这伤胤禛让人请了京城有名的大夫给瞧的,药用的也都是上好的,好的还挺快,林家该斩的斩,该杀的杀,库房充公,亲眷流放。
差不多尘埃落定的时候田文镜的伤彻底好了。
田文镜养好了伤,他去了吏部办好了去地方上任的文蝶之类的,这才打算上任前去一趟雍郡王府算是拜别。
兄妹两人登门那天,胤禛刚好不在,佟橙儿招待的两人。
田文镜一外男在佟橙儿面前甚是拘谨,田小妹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是她对佟橙儿一点都熟悉,也没什么可聊的话题。
佟橙儿不可能跟一个不在京城长大的小姑娘去聊什么八卦,也不可能上来就跟人家聊话本。
不能聊的太多,到最后发现能聊的竟然只有衣裳首饰还有吃食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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