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五叹气,容宁的心也跟着提起来了。
旁人他管不着,但是想到如雪要是嫁个对她苛刻的人家,他就忍不住皱眉。
容宁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自己跟人家无缘无故的,说出来十分不妥,便没张开嘴,不过心里倒是惦记上了。
安五在一旁瞧着,心里觉得好笑。
又过了一天,安五说有不少人要求娶如雪,那些人其实说不上多差,但是从安五口中一说出来,偏偏给容宁一种只要如雪嫁了那些人其中一个将来就会万劫不复的感觉。
弄得容宁寝食难安。
吃不好,睡不好,偏偏想到自己的情况,他也没有开口去求娶的勇气。
安五瞧着都替他着急的慌。
安五自然能够看出来容宁对如雪有意,都到了这个份上还不开口,安五十分不能理解。
如兰从安五那里知道他的表现后,也十分不能理解。
既然喜欢,怎么就不开口呢!?
又一夜过去了。
如兰觉得不对劲,容宁身为主子爷的幕僚,待遇极好,也没有生命危险,以前有仇家,但是大仇已经得报,家中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拖着。
按理说应该没有后顾之忧才对,怎么感情上的事就磨磨唧唧了呢!
难不成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想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可能。
如兰瞧着如雪,虽然外人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她倒是注意到如雪时常会盯着一个地方出神。
她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带着如雪给容宁做的衣裳,亲自去了荣宁那里。
容宁似的没想到她回来,十分诧异:“如兰姑娘怎么回来?”
如兰笑着开口:“开给先生送这个月衣裳的丫鬟临时有事,我便替她过来了。”
这话明显胡扯,她一个福晋身边的红人,可没人敢指挥她跑腿,不过容宁也没追根究底。
“多谢如兰姑娘了。”
如兰把衣服放下,道了句:“容先生不看看这衣裳?”
衣裳?
既然她说了,容宁自然是要看看的,这一看可不得了。
如雪做的衣裳他还是认得出的,看到衣裳后容宁怔楞了一瞬,然后对如兰道:“如兰姑娘今日过来怕不单单为了送衣裳吧!姑娘有话便直说吧!”
如兰闻言笑脸消失,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容先生应该知道如雪的心意,我瞧着先生待她也并不是无意,我同如雪自小便一起长大,从未见过她为什么人这般伤神过,今日过来就是想问问先生到底是个缘由对如雪避而远之。”
容宁闻言并不意外,此时屋子里没人,容宁想着她刚才说到的,如雪为他伤神。
这让容宁心中复杂极了。
如兰见他不说话,又道:“有什么话先生就直说了,要不然先生直接给句话说不喜欢如雪,让她彻底死心也好,长痛不如短痛,时间久了,如雪总会遇到适合她的人,到时候自然也能释怀,先生觉得呢?”
容宁只听到她话中的那句“总会遇到适合她的人”,想到将来会有那么一个男人跟如雪耳鬓厮磨、亲密无间,容宁心里很是不舒服。
可是想到自己的情况,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容宁沉声道:“如兰姑娘说的是,我跟你说句实话,我确实有意如雪姑娘,如雪姑娘样样都好,只是我配不上她。”
如兰闻言不禁开始纳闷了。
容宁是府里的幕僚,身边还有个人伺候起居,府里也有些体面,她和如雪都是福晋身边的奴才,按照身份来说,也没有容宁配不上一说啊!
“先生太过自谦了。”
此时屋子里也没让人,容宁想着如雪,她是个好姑娘,午夜梦回间她是梦中人,他不是没想法。
这些日子安五在他耳边说道那么多,他也不是没有感觉,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可以自私一些。
不过实话还是要实说。
叹了口气,容宁开口道:“府中的人几乎都知道我家破人亡之事,只是有件事没旁人知道,当初我也受了伤,伤不及要处,但是却与子嗣有碍。”
如兰闻言瞬间懵逼了,她想过容宁有难言之隐的可能,可没想到竟然是这种难言之隐。
与子嗣有碍,那岂不是说容宁他……不行!!
如兰沉默了。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觉得自己今天就不应该过来。
再然后,如兰看向荣宁的眼神就带着些许同情。
这人还真是倒霉,家破人亡,自己逃出来了,结果还有不可言说的隐疾。
太惨了!!
绝世小可怜了。
如兰在心里可劲的同情了一番,然后就决定再也不去撮合两人了,如雪是她姐妹,让姐妹嫁给这么个人是不会有幸福的。
这么想着,如兰忍不住在心里叹气,这都什么事,要是荣宁没这样的毛病还有多好啊!
天意弄人,有缘无分。
如兰虽然心里已经放弃撮合两人了,但是决定再安慰他两句,真的怪可怜的。
“容先生真不容易,可让太医还看过了。”
容宁没想到她还继续问,虽然不太好意思,但还是回答了:“太医瞧过,都说机会渺茫。”
如兰闻言一愣,机会渺茫,什么意思?不能人道不是没机会吗?怎么还有机会渺茫这么一个说法。
她有些搞不懂了。
“先生这话说的我不太明白,方才先生说的伤及要处是?”
容宁闻言也是一愣,然后便明白她的顾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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