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琉焕也默默的数到三,眼底的兴味越来越重,他真是对那房中人越来越好奇了,他只是数到三,这三个黑衣人就被轰了出来,本来还以为怎么着也要数到五的,除非那人能一招击中三人,才能做到如此快的速度。
住在隔壁房间的玹日听到动静衣衫未整的跑了出来,抬头望了眼在房梁上打的火热的魄罗,又瞅了眼掉下楼的尸体,摇了摇头,真是作孽,区区五个人就想来杀主子?上前摸了摸地上两人的脉门,回头对房内说道:“主子,没气了。”
“处理干净,莫扰了大家好梦。”屋内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嗓音有些沙哑。
施鸢卿听到这声音,脸色有些古怪:“这人嗓音有些奇怪,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被烟熏过的,不然的话这人的声音一定很好听。”
“被烟熏过也叫奇怪?”君琉焕瞥了眼,魔教人的思维果然是诡异,这时候看重的不是对方的武功竟然是在意对方的声音?
施鸢卿摸着光滑的下巴,目光炯炯的望着对面被砸得稀烂的房门:“这声音乍一听,少了几分粗狂的感觉,我敢赌里面肯定是个娘炮。”
下午九方战戈在客栈时,施鸢卿溜出去玩耍了,自然没看到她的真容。
君琉焕默了默,魔教人的脑回路果然不是常人能及的,不过说的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恰好这时,对面那空荡荡的屋中,九方战戈步伐优雅自得走了出来,身姿修长如玉,墨黑的青丝用一根发带简单的扎着,眉目深刻,双眸幽深,宛若冰冷寒冽的深海,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挺巧的鼻梁,淡色的嘴唇,这般完美的五官拼凑在一起,却给人如刀锋般的凌厉之感。
特别是当他目光冰凉凉的望过来时,施鸢卿只觉得即使隔着十米外,也依然感受到那人身上散发的冷冽至极的气息,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被冻住了般,高手!施鸢卿两眼发光的盯着九方战戈,不怀好意的用手臂碰了碰身旁的人:“喂,我看你这江湖第一美男之称的位置似乎有些危险了哦。”
君琉焕属于阳刚霸气的纯爷们那类,性格炽烈如火,整个人闪耀的宛若太阳神,让人忍不住靠近他吸取更多的温暖。
而九方战戈则像极了暗夜之王,容颜俊美妖异,雌雄莫辨,周身的气息冰冷邪魅,宛若地狱爬出来的恶魔般,让人避而远之。
过了好半晌也没听见君琉焕说话,施鸢卿纳闷的转头望去,只见君琉焕一脸怔怔的盯着对面的黑衣男子,神情莫测,难道这两人认识?
人影闪过,衣袂翻飞,踩着围栏身影如轻鸿掠向九方战戈。
九方战戈淡漠的看着飞过来的人,右手微微抬起凝聚内力,防备的看着来人,莫非此人也是来找茬的?既如此,为何又在对面看戏这么久?
君琉焕稳稳站在九方战戈面前,身形高大的他高了九方战戈一截,九方战戈不算矮,奈何身形纤瘦,站在身体壮硕挺拔的君琉焕面前,就显得有些弱不禁风的感觉。
九方战戈往后退了小步,她实在是不喜欢这种仰视别人的感觉,目光转向别处:“阁下有何贵干?”
君琉焕低头看着眼前的人,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的更清楚了,不禁猜想这张脸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儿?
“嗯?”久久没听到回音,九方战戈已有不耐。
“我看你有些面熟,你是谁?”刚问出口君琉焕就后悔了,有些懊恼的皱眉,对方一看就是那种不好相与的人,自己这样直接问,岂不是显得有些白痴?
“宫墨天。”然而,某人却出乎意料的回答了,还面不改色的瞎掰了一个名字。
君琉焕听到这名字,眼底划过一丝失望,抱了抱拳便离开了。
刚收拾完的玹日看到这一幕,不明所以:“这人也太奇怪了吧?问了名字就一声不吭的走了?”
“应当是把我认作谁了吧。”九方战戈转身进屋。
玹日打了打哈欠,望了眼房顶上的魄罗:“完事啦?你慢慢处理,我先回房休息了。”
站在夜风中魄罗面色冷峻如刀,手中的刀沾满了血,听到玹日的话不由的拧紧了眉头,明明都是主子的贴身侍卫,怎么自己干的活总是比玹日累?扛着两具尸体掠向后山。
北厢房的窗户悄然的开了一角,恰逢碰上西厢房的窗户也打开了,里面两边的人彼此对视一眼,又默契的关上了窗户。
这一夜,客栈宁静到黎明,再也没有出现过打斗声。
天边渐渐翻出鱼肚白,暮色朦胧。
客栈里不少人已经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也有人慢悠悠的在大堂里吃着早饭,无人议论昨晚的事,似乎对这种打斗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大家的眼睛还是时不时的瞟向三楼那破烂不堪的天字号房。
直到看到那抹墨色身影出现,都不约而同的收回视线,埋头吃饭。
“小哥哥去哪呀?”偏生有人厚脸皮的凑上去,红衣似火,面若娇艳,不是施鸢卿又是谁?
众人彼此兴味的对视一眼,这施鸢卿眼光独特,只怕是看上这黑衣小子了。
刚下楼的九方战戈看着眼前拦着路的红衣女子,简单的回答:“渡河。”
施鸢卿媚眼含丝的抛了记媚眼:“清晨雾浓厚,渡河危险,小哥哥不妨休息会儿,稍后与我们一道走?”
旁边看戏的人直摇头叹息,这施鸢卿的心思也太明显了,若是这黑衣小子真的上了施鸢卿的贼船,只怕连骨头都被吞的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