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脑子里都是声嘶力竭的怒吼声,耀眼冲天的火光笼罩着整个天魔宫,哭天喊地的救命,兵器的碰撞声,厮杀声···
几乎让她的脑子快要炸裂。
漆黑的眸子渐渐浮现红色,眼瞳中布满嗜血之色。
若是有人看到这幕定会大惊之色,这俨然是有走火入魔之势!
忽而,一抹悠长清幽的笛音在响起,在这无尽的暗黑中透进一抹曙光,宛若一抹清泉流水,将那胸腔喷涌而出的怒火,轻轻的抚了下去。
浑浊的双眼,逐渐恢复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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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走去看看吧。”枫无涯胸怀成长的起身,笃定九方战戈已经死定了。
寒寻含笑的跟在身后:“义父,这九方战戈到底轻狂了些。”
枫无涯心情极好,轻哼的嗤了声:“九方一族的人向来如此,自命不凡,都是疯子。”
在他眼里,九方战天当年为了一个女人,甘愿在江湖众人面前故意输给他,被他羞辱哑口不言,只有傻子才干的出来!如今这个九方战戈消失七年,好不容易出现,居然又是为了这一个女人,将命葬送在这里!这可不就是傻子疯子么。
两人通过暗道抄近路来到石林。
石林万籁寂静。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
寒寻在隐蔽处触动机关,石峰滑动,归回原位,白雾散开,里边的空地也露了出来。
枫无涯笑意顿时僵住,脸色刹那间阴沉了下来。
中心空空如也,竟然没人!
寒寻惊愕失措:“义父,怎会没人?”
枫无涯沉吟不过片刻,忽而想起什么,脸色微白,语气激动:“快,去瑶光那里!坚决不能让她们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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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石洞内,头顶的石峰透着丝丝日光倾泻而下,为这昏暗增添一抹亮光。
也照在白衣女人脸上,她面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纤细雪白的手腕血管清晰可见,上面拴着沉重粗厚的铁链。
白衣女人直勾勾的盯着站在不远处的九方战戈,有讶异,有欣喜等等复杂情绪,最后都沉寂散淡了,恢复如初,就那么一言不发的盯着九方战戈,似乎在等她主动开口。
然而九方战戈手握寂光刀,面色淡漠的看着白衣女人,良久不语,似乎在这里看到一个活人被囚禁在此并没什么好震惊的。
最终白衣女人败下阵来,心头恼怒,语气冲天:“你这丫头,刚刚若不是我吹笛你早就在石林死无葬身之地了!合情合理你都应该感谢我的救命之恩。”
九方战戈有些累,走过去靠墙坐下,准备调息休息下,听闻女人的话,寡淡的回了句:“要我劈断铁链救你可以,但是我有要事在身,不能带你出去。”
条理清晰,言辞果断,态度分明。
倒叫白衣女人愣住了,上下打量了下对方,心想这女娃不知什么来路,怎会出现在这里,莫非又是被枫无涯那狗东西骗来的?试探的问:“你是被枫无涯骗来的?”
“不是。”九方战戈简言意骇的回答。
白衣女人闻言,心里更加郁闷了,既然不是被骗来的那来这作何?
九方战戈不敢过于耽搁,起身走了过去,刀指着铁链,目光幽沉的盯着女人:“我砍断铁链,还你刚才的出手相救之恩。”之前在石林确实是她大意了,万万没想到枫无涯心机深沉的居然在石缝里种植了迷香花,若非这女人吹的那曲子定她心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只不过短暂的接触,白衣女人就知道对方肯定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听闻她的话自嘲的笑了笑:“我脚筋被废,你砍断铁链不带我走,我也不可能活着走出去。”
脚筋被废?九方战戈吃惊,目光移到她的脚腕,这才发现端倪,良久没说话。
女人不自在的缩了缩脚,见九方战戈沉默不语,这般为难的态度戳到了她的痛点,冷冷道:“你走吧,不必管我,反正在这待了十年,我也习惯了。”
九方战戈平静的眼眸忽而亮了几分,寂光刀挥落,果断的砍断了铁链,抓住女人的肩膀急促的问:“那你可曾见过有别的女子出现过在这里?”
肩膀处的手劲抓的白衣女人脸色都变了,暴怒:“放手!你弄疼我了!”
“究竟见过没有?”九方战戈力度轻了几分,却执着的不放手,直直的盯着她。
“你是来找人的?”白衣女人狐疑,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九方战戈腰间悬挂的令牌,瞳孔微缩,天魔宫!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的人,此女竟然是天魔宫的人。
九方战戈心烦意燥,语气不耐:“你直接告诉我见过没有?”既然这个女人被困在这里十年,若是母亲出现过这里,那这个女人说不定见过母亲,想到这更加急躁,“回答!”
白衣女人惊魂未定,深深的吸了口气,心里已经大致清楚此女的身份了,也更加清楚的知晓她是来寻唐晚裳的,讪讪的笑了笑:“这里别有洞天,地方开阔,枫无涯有没有关别的人我哪里知晓呢?”
九方战戈闻言,失望的垂下手。
“此地不宜久留,你快带我离开这里,枫无涯要是发现你没死,肯定会找来的。”白衣女人死死的抓住九方战戈的手,如抓住救命稻草般不肯松手,急切的说道。
九方战戈淡漠的抽回手:“我说过只帮助你砍断铁链。”
白衣女人急了,没想到这人竟然见此不救!不过倒也是,魔教的人本就心性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