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吕侍妾叫道,整个人都陷入恐慌之中了,哭道:“我没有,王爷,求您相信我!”
“王爷。”忽然一道冷清的声音传入。
虞长歌转头看去,却见是那个没见过的嫔妃,她一直坐在吕侍妾下首的位置,任由大殿里怎么闹都能不说话,直到此刻才开口。
她容貌清丽,身上仿佛永远携雨带风般带着一股冷气,说话的声音也如敲冰般。
这是……谁?虞长歌再一次发现,她对君墨尘的嫔妃了解实在太少了。
“萧夫人,你有什么话说?”妾妃问道。
萧夫人站起行了个礼,道:“我人微言轻,不敢多说什么,难道王府嫔妃般尊贵,却以一句莫须有便要杀么?”
“这怎么是莫须有呢?”刘夫人道,“云芝方才可说得清清楚楚了,叫主子别杀她,她是吕侍妾的贴身宫女,谁都知道的,难道还有假吗?”
“身在暮云阁,不一定心也在,刘夫人读书少,难道没听说过身在曹营心在汉么?”萧夫人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样子。
“万一这云芝是哪个谁的奸细,她口中的主子,可不一定是吕侍妾。”
“怎么可能!”刘夫人披帛一甩走到云芝面前,大声质问道:“云芝,你说你的主子是谁?”
“奴……奴婢……”云芝断断续续地开口着,刚说了几个字便呕出一口鲜血来。
“刘夫人且慢。”
虞长歌一手飞快地下了两根银针,封住云芝的穴道,摇头道:“她伤势太重,不能一个个回答问题,请刘夫人问关键的问题,否则的话,纵然我医术绝世,也无法阻止她昏迷。”
关键问题?刘夫人心中一动,继续质问道:“云芝,你告诉王爷,是谁害的你?是不是吕侍妾?不要怕,王爷秉公执法,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我……奴婢……”云芝哆嗦着,仿佛在天人交战,双眼紧紧盯着吕侍妾。
吕侍妾转过身来,一双眼睛寒如冰雪地看着她,忽然伸手掠了一下鬓角,这个动作很平常,云芝却忽然哆嗦了一下,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
“没……没有人害奴婢。”云芝说,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艰难地说,“奴婢……奴婢只是……”
她只说了这几个字,忽然气息一滞,闭上了双眼。
“不是吧?这就死了?”刘夫人等了半天,大费周章地帮虞长歌争取这场医治。
只是为了将吕侍妾拉下马,问这个问题就是等着云芝说一句是吕侍妾害的她,谁知道她竟然只说了一半,就这么死了?
“三王妃,你快把她救醒,赶紧的!”
虞长歌给云芝把了一下脉,摇头道:“她失血过多,这会儿已经昏迷了,这是命悬一线的时候,我没办法把她弄醒。”
“什么?没办法?”刘夫人气急败坏地骂道,“那你这一身医术有什么用?要你何用?”
虞长歌垂着头,没有回答,只是又在云芝身上补了两针,吩咐道:“将云芝带走吧。”
一边说着,一边给了花七一个眼神。
奴才们上前,将云芝抬了下去,花七也随之告退。
刘夫人站在大殿里看着,几乎气得半死,她本来想教训一下吕侍妾宫里的人,给吕侍妾一个教训。
没想到吕侍妾竟敢趁机污蔑她杀人,如今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能反证吕侍妾杀人,谁知在关键时候竟然掉链子,当真是肺都要气炸了!
“王爷!”吕侍妾趁机叫道,“我是冤枉的,你们方才都听到了,不是我杀的云芝,王爷,刘夫人与长歌先打伤云芝,再诬告我,如此心肠,当真毒如蛇蝎,求王爷严惩,以儆效尤!”
方才刘夫人说的话,她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一切都是讲究证据的。”萧夫人又开口道,“刘夫人的宫女打绿萝,长歌最护看到云芝,这都是有人证的,而吕侍妾杀害云芝一事,却人证物证都没有。”
她的话看着公平,实际上却已经保住了吕侍妾,将刘夫人与虞长歌加了个诬告之罪。
“此事……唉。”妾妃叹了口气,对刘夫人道:“我素来知道妹妹与吕侍妾不和,但大家都是伺候王爷的姐妹,何必如此呢?”
“吕侍妾。”虞长歌问道,“你身上的衣衫,今日没有换过吗?”
“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想请问吕侍妾,你上午那身衣裳现在在何处?”刘夫人别有深意地问道,“不会是……找不到了吧?”
王府之中最讲究证据,也最怕莫须有,有些事情因为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就会变成最大的嫌疑。
吕侍妾现在正陷入这种困境中,她拿不出上午的衣衫,便是心虚藏了证据,若是拿出衣衫……
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宫女画眉忽然上前道:“启禀王爷、诸位夫人,奴婢愿去暮云阁取来衣衫,以证明我家小主的清白!”
吕侍妾大喜过望,不由得请求地叫道:“王爷,求王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自己的清白!”
画眉行礼,匆匆地离开了,大殿再一次陷入安静,谁也不敢说话,只有余庆阁的宫女们来回,悄悄地给众嫔妃换上新茶。
足足两盏茶之后,花七才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套衣衫,她气喘吁吁地跪在大殿之中,道:“启禀王爷,奴婢将衣衫取来了,请王爷明察,我家小主的衣衫上并没有任何不妥,当真是因为不喜欢这个颜色才换掉的。”
她说着将衣衫抖开,余庆阁的宫女上前,将衣衫展开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