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你若是当上了掌事女官,可要照顾着些我,你知道的,我这人说话心直口快的,万一得罪了什么人,被害了都不知道。”
“我哪里能做掌事女官?”芍药失笑地摇头道。
“我这人又笨,心眼又实在,不懂宫里那些弯弯绕绕,在主子身边梳洗打理还成,做掌事女官,我是不行的,别的不说,我也管不住其他丫鬟奴才啊!”
“若是主子选了你呢?”花七紧接着问。
“选了我我也跟主子求恩典,不要做。”芍药正色道,“小主本身就心善,身边的掌事女官应当玲珑剔透,有手段有心机。若是我做了,只会害了小主。”
“你呀~”花七哈哈笑起来,“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好了好了,我也不过是说说闲话罢了!哎?你这是做什么?”
芍药边绣花边道:“夏天就快来了,各宫娘娘小主都有团扇,咱们小主分位低,又不受宠,不知六尚局那边会不会送团扇来,我思量着,便给小主做一个,免得小主被人笑话。”
“哦……”花七漫不经心地应着,根本没将话听进去,心里一直阵阵欢喜着。
她自从见了刘夫人身边的掌事丫鬟霜叶打吕侍妾之后,便震撼无比,她从没想过,一个丫鬟,竟然敢动手。
吕侍妾虽说品阶低,但好歹也是正经主子,霜叶只是个丫鬟而已啊!随虞长歌去太和阁之后,她与交好的丫鬟问了,才知道霜叶是从掌事女官。
虽然丫鬟的从掌事与嫔妃的品阶不能相比,但只要跟了个得势的主子,可不就能在府中横行霸道么?最不济,也能在自己宫苑里横行霸道啊!
所以,她瞄准了丹凤阁掌事女官的位置。
其他人她不放在心上,但芍药跟她资历相同,还为主子受过伤,这就有优势了。
刚才那一番话,就是她特意试芍药的。
花七知道,芍药是个死心眼,而且将她当成姐妹,绝不会瞒她什么,说不愿做掌事女官,就是不愿意。
这么一来,掌事女官不就是她花七的囊中之物了么?
花七想着想着,不禁裂开嘴无神的笑了。
虞长歌以为吕侍妾就这样放弃了,谁知晚上就闹了起来。
路过吕侍妾的阁楼之时,听到动静,便询问了起来。
“是吕侍妾在前边挡驾呢。”侍卫安康时这会儿才能将话说完全,“奴才看,吕侍妾脸上红肿一片,怕是有隐情。”
“怎么又是她?”君墨尘不满地说了一声,吩咐道:“将她带上来。”
吕文怡听到声音便赶紧走上来,在龙辇前跪下,哭道:“王爷,求王爷为贱妾做主。”
君墨尘靠在龙辇上,一手支着头,淡淡地问道:“你又怎么了?”
吕文怡被他声音里的冷淡吓得声音一顿,又赶紧拭泪道:“王爷明鉴,这回却是不是贱妾找事,是刘夫人!今日贱妾正在花园里赏花,不想刘夫人说贱妾犯了府规,便将贱妾的脸打成这样,王爷……”
吕文怡垂泪道:“贱妾受此大辱,实在……实在是愧对定远侯府啊!”
她以为搬出定远侯府来君墨尘就会对她怜惜,没想到君墨尘却道:“出嫁从夫,你既是本王的嫔妃,又关定远侯府什么事?再说了,刘夫人为何无缘无故便打你?你又对她做了什么?”
吕文怡被他说得心中慌乱,低着头绞着披帛道:“贱妾……贱妾……”
“王爷,奴婢有话要说!”忽然间,又是一道声音传来。
花七从昭阳宫大门里跑了出来,跪在地上回答道:“王爷,奴婢亲眼所见,是吕侍妾对刘夫人不尊敬,直呼刘夫人的名字,刘夫人才按照府规惩罚吕侍妾的,奴婢所说句句事实,绝无半点捏造!”
“是么?”君墨尘问了一句,看向的人却是吕文怡。
“贱妾……”吕文怡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狡辩下去,因为上次她说谎诬陷刘夫人已经遭到惩罚,若是这次再被发现说谎……
君墨尘是什么人?若是连这点把戏也看不出,那真是…
他冷哼一声,训斥道:“吕氏,因上次你污蔑刘夫人的事,本王已经将你降为侍妾了,难道你还不知错,想本王将你贬为卑女或赶出王府吗?”
“贱妾不敢,贱妾只是……”吕文怡吓得瑟瑟发抖,伏在地上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行了!”君墨尘不耐烦地说,“走吧!”
花七可惜的是王爷竟然没有因为吕侍妾说谎的事惩罚她,更可惜她明明立了功却没得到奖赏,在王爷心里,她跟路边会说话的草也没什么区别吧?
花七心中叹了口气,觉得不服气得很,一抬头便去了。
画眉是一直跟在吕文怡身边的,早被花七气得牙痒痒了,一见她跑了就想冲上去将她抓住,却被吕文怡拦住了。
“小主?”画眉不解地看着她。
“我自有安排。”吕文怡勾了勾嘴唇。
那一边,花七匆匆忙忙跑回丹凤阁,对守门的小轸子小星子嚷道:“快将门关起来!”
小星子与小轸子不解地对望了一眼,小星子问道:“花七姑娘,还没到落钥的时候呢。”
花七瞪了他一眼,“叫你关你就关,啰嗦什么?”
说完便径自往里走,态度傲慢无比。
“你……”小星子气得要跟她理论,却被小轸子拦住了。
等花七走远了,小星子才气愤地问道:“你拦我做什么?难道还由着她作威作福了?瞧她那个得劲的样子,咱们可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