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一出太和阁的大门,花七便叫起来了。
“嘘!”虞长歌竖起手指,将她一路拉到花园空旷的角落,才皱眉道:“你又怎么了?”
“您还问奴婢怎么了?”花七简直恨铁不成钢,“刘夫人都将您当成侍药宫女使唤了,您还问奴婢怎么了?奴婢真是看不下去了!”
虞长歌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一个声音缓缓问道:“看不下去什么?”
听她认了错,李若华脸上才露出笑容,她左右看了一下,将虞长歌带到太液池边的亭子里,确认周围没人了,才问道:“刚才花七说什么呢?什么看不下去了?”
“夫人,您可为我们小主做主吧!”花七抢嘴道,将里的行径都说了一遍。
李若华点头:“我正是听说了此事,才赶往太和阁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王妃,我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方才你们才离开花园,吕侍妾便遇上了德夫人,被德夫人带回凤藻宫去坐了好长一段时间。
听说,吕侍妾是被凤藻宫的掌事奴才送回来的,德夫人还给她赐了坐舆。
虞长歌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李若华道:“若是我没猜错,德夫人想利用吕侍妾,重新进入府中的浑水了。”
“重新进入?”虞长歌又问道。
“我曾听说府中有四个妃妾位,一个是凤藻阁的德夫人,另一个是你,一个是现在的刘夫人,还有一个是刚刚被贬的吕侍妾,但进府这么长时间了,为何从没见过德夫人呢?”
她知道,有些事与其去跟别人打听,不如直接问李夫人,这是在考验李夫人对她到底有几分真心,也免得被其他人发现,招来祸事。
“你当然没见过,连我也只见过德夫人一次,还是入府那年的年夜饭上,王爷亲自派人去请的。而且两位夫人到了宴席上,也只是喝了几杯酒就走了。”
李若华道,“德夫人与我,都是三年前进府的……”
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李若华知道的也绝对不止这些。
她刚才说德夫人“重新进入”府中这潭浑水,说明她知道德夫人心里是充满了争夺的**,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重出江湖而已。
不过,她不愿多说,虞长歌也不肯多问,只是点头道:“原来如此。”
“是啊。”李若华提醒道,“王妃,你要小心了,吕氏一定是想对付你的,否则以她记仇的性格,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找你治疗她的过敏之症呢?”
“可是我没什么错处,她能怎么对付我呢?”虞长歌皱着眉思索着,故意问道。
“唉……”李若华叹息着摇头,“我也不知道了,只能见机行事。”
什么见机行事?很显然,吕氏既然是叫她看病,当然会在药材和看病上做文章,她不相信李夫人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李氏和刘氏、吕氏同一时间进的宫,论家世,=,她并不是最尊贵的,但仅仅是一年多的时间,刘氏还是正四品美人,吕氏甚至被贬为侍妾的时候,她却稳稳地坐在位置上。
这中间,有君墨尘对她的宠爱和尊重,但更重要的,是她有自己的心机和生存之道。
这样的人,会看不出吕氏的心机?说出来李氏自己都不信吧?
“王妃。”李若华见她不说话,又说道:“我有些私下里的话要对你说。”
荟萃和花七都会意地退到一丈开外。
虞长歌问道:“姐姐,你有什么要紧的话叮嘱我?连花七都不能说?”
“因为此事是关于花七的。”李若华道。
“王妃,宽下待人自然是好事,但你是府中里的主子,断断不能让宫女越过你的头上,对你大呼小叫的,奴大欺主,这是府中的大忌讳,你要小心,不能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虞长歌点头,“我总是念着花七与书妍是跟着我进府的,对她们宽容许多,但花七近来确实不大听我的话了,许多事,我吩咐了,她便不高兴。”
“一定要会管自己的奴才。”李若华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王妃,你的丹凤阁似乎还没有管事宫女对么?”
虞长歌也叹息道:“姐姐说的是,我也正为此事担心呢,我本属意花七的,她为人机灵,又是同我共患难的,但现在看来……”
李若华心中微动,道:“此事我自会留心,王妃,你先小心应付吕氏就是了。”
她说话时神色似笑非笑,目光却仿佛没有温度,只叫花七心里没得打了个寒战。
花七忙笑道:“小主说的哪里话?奴婢不过是关心小主罢了。”
“你关心我自然是好的,但也要明白尊卑有别,你若是在李夫人宫里做事,甚至对面的暮云阁里当差,难道也是这么问主子话的么?”虞长歌不轻不重地问道,一双眼睛只看着她。
花七知道,这时候她应该惶恐地跪下,说一句“奴婢该死,求主子恕罪”,但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身体上却始终做不出来。
就在她犹豫的这会儿,虞长歌望着她的目光就变了,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花七只觉得那里边像是多了一层她看不懂的东西。她正想开口,虞长歌便走进了屋里,留下她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花七跟上去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整个人尴尬无比。过了一会儿,她才愤愤地回到南厢房去。
她知道,有些事与其去跟别人打听,不如直接问李夫人,这是在考验李夫人对她到底有几分真心,也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