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地亭子里,君靖本是静静地看着,见太后出现了,才站起问道:“太后怎么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哀家怎能不出现?”太后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为何生这样大的气?”
君靖一听太后是来帮虞长歌的意思,脸色便又沉了下来,将手负在身后,别开眼道:“朕知道太后受此妖女蛊惑,所以此事太后不必插手,等朕罚了她,再让她给太后谢恩去。”
“哀家怎么能不管?”太后着急道,“长歌耽误了谢恩时辰这事,是因为她心存敬意,受了册封诏书之后便去昭阳堂跪拜主位,祈祷不负平生,她还在昭阳堂救了个宫女。这是仁义之举,哀家事先知道的,也是准许的。”
“太后,这不过是她欺骗你的借口罢了。”君靖冷笑道。
“这……奴才斗胆。”福春海上前道,“回皇上的话,这昭阳堂是奴才亲自派人取了钥匙打开的,那跛脚宫女也是奴才亲眼所见的,决不能是三王妃事先安排。”
君靖神色微动,德公公忙给御前侍卫使眼色,御前侍卫便去了。
李昭仪看着跪在他爱样底下的虞长歌,露出心疼的神色,劝道:“皇上息怒,既然事情未曾弄明白,不如叫三王妃先起来。”
“又到你卖弄公平仁慈的时候了,对不对?”皇贵妃冷笑道。
“既然事情还没弄清楚,她就是戴罪之身,有什么原因能起来?再说了,她不是号称神医吗?为何连自己的病也治不好?”
“皇贵妃此言差矣。”杨美人反驳道。
“有句话叫能医者不自医,还有句话叫病去如抽丝,想来皇贵妃少时孤寒,没读过多少书,所以不知道,皇上。”
她走到君靖身边,福身道:“嫔妾愿为三王妃担保,她绝不是皇贵妃口中那等人。”
君靖并未回答,目光落在她脸上,忽然道:“杨美人,你的脸色好多了。”
说完,忽然伸手抚摸了一下杨美人的脸,还捻了捻手指。
这动作叫在场的其他嫔妃脸色都难看起来,杨美人脸上一红,嗔道:“皇上~这是在外面呢!”说着便用袖子遮住了脸,却又偷偷地瞥了君靖一眼。
君靖笑了一笑,没说话,再没多久,御前侍卫带着一个跛脚宫女回来了。
“叩见皇上、太后、诸位娘娘。”
“倒是个机灵的。”太后问道:“福春海,你看仔细了,这可是你见过的那个宫女?”
福春海仔细看了一会儿,点头道:“回皇上、太后、诸位娘娘,这便是奴才在昭阳堂里见到的宫女,只是当时她浑身脏兮兮的,现在却……”
“回太后、皇上,三王妃让奴婢沐浴清洗了一回。”那女子答道。
“她倒是有心,只是这心不知是什么心?”皇贵妃厉声问道,“昭阳殿早已封闭,你为何会出现在昭阳宫中?是不是为了行刺皇上?!”
那宫女抬起头,对着皇贵妃不冷不淡地笑了一下,捋起袖子,露出她的胳膊。
“放肆!”皇贵妃喝道,“竟敢当着本宫与太后的面勾引皇上,来人,给本宫拿下!”
“住手!”太后喝道,神色复杂地看着宫女雪白的胳膊。
皇贵妃看去,只见那宫女的胳膊上纹着一个鲜红的火焰印记。
这是什么?皇贵妃疑惑,但聪明地没有问出来,她察觉到了,因为这个印记,太后与皇上对这宫女的态度都不一样了。
杨美人也不知道那火焰印记是什么,但她十分会抓住机会,赶紧问道:“皇上,那三王妃……”
“皇上,你这下可放心了吧?”太后劝道,“这是个巧合,以三王妃的身份,怎么可能与这印记有关呢?”
“皇上,臣妾也愿为三王妃做担保!”李昭仪也站出跪道,“皇上,求您下旨让三王妃起来吧,这样跪下去,臣妾担心三王妃的双腿……”
皇上沉默许久,终于点头道:“把她带过来!”
“皇贵妃不娇贵,那皇贵妃给嫔妾们示范一下,在鹅卵石路上跪上半个时辰,看娘娘的腿受得了受不了。”杨美人顶了一句。
李昭仪也道:“皇上,三王妃的身子本就虚弱,还是尽早问话,澄清她的罪名才是。”
有两大美人在旁边劝着,君靖的表情总算温和了些,问道:“你可知这宫女是什么身份?”
“嫔妾不知道。”虞长歌依旧跪在地上,但青石砖可比鹅卵石舒服多了。
“你不知道?”君靖不相信,“那你为何救她?”
“皇上,哪怕你要杀了我,我也不会违背学医之人的原则!”
“你好大的胆子!”皇贵妃扬眉厉喝道,“竟敢在皇上面前自称我?”
“三王妃的性子是有些痴的,认定了自己是个医生,便时时忘记自己是嫔妃。”太后叹息道,“依哀家看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皇上,你说呢?”
李昭仪也劝道:“皇上,人不能因为自己的善良而受到惩罚啊,皇上以仁义治理天下,难道要后宫嫔妃都为求自保,一个个都见死不救吗?”
即便在这么多人的劝告下,君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眼中竟露出一丝恨意来。
恨?他就这么恨她?这么恨这张脸?
虞长歌以为已经冷硬如铁的心,不由得轻轻地疼了一下。
她太清楚君靖骄傲的个性了,他只是容不得有人不顺从他,所以心里过不去那个坎。但是越有人逆着他,他便越不会杀了这个人,只会折磨对方,直到对方臣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