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大头鸟!”鄢阳身体被吸在,地面上动弹不了,但手早已经缩在了袖筒里。
“哼哼,小丫头,欢迎来到我的阴阳世界。”大头鹮伸展着有流线般白色羽毛的双翅道,他用一根羽毛凭空点了点,鄢阳身上就被戳了四个血洞,正是两侧血海和内关的位置,血流如注。
“阴阳世界?什么意思?”鄢阳画符时,时常用自己的血作引,这么点血量,鄢阳没放在心上。
“你仔细看看,夜晚的世界是不是和白天不一样了?”
鄢阳环顾四周,果然,白天尚能看得见溪流和松竹,可是到了晚上就只有火焰和岩浆了。
“你这是玩的什么鬼把戏?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说我要你的身体,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直接?”
“……”鄢阳有疑,仔细看那大头鹮,它眉心处有灵光一闪,眼神神态和白天所见甚是不同。他现在不是灵兽该有的样子。
可又不是阴兽的样子。
被阴神控制了?!白天的时候它的神魄尚能自主,到了晚上就被别的阴神控制?
好你个鸟人?!阴神强大,难道又是一个要夺舍之人?我这通灵之体,可真是个香饽饽。
只是与上次不同的是,那老贼要夺舍,可是直接阴神上来抢。而这个鸟人,反而需要大阵加持,看来还不如那老贼。
想到这里,她信心大增,“想得美!你可知上一个想要夺我舍的人下场?!”她叫道。
“呵呵,什么下场?”
“死了!死得很惨!”鄢阳故意伸舌瞪眼,把表情弄得很夸张。
“哈哈哈,那就更有趣了,看来,好东西谁都想要,我可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结阵!”大头鹮羽翅招展,
呼,一个大阵如蛛网般在鄢阳周围结成,那些龟裂的地面,贪婪地吸干了鄢阳流在地上的血液。
地缝像吃到了什么美味,一阵战栗,在每道缝隙中都涌出更多的鲜红血液。满地鲜血流动,像是某种邪恶的祭祀一般。
这么快?不多说两句了吗?话不多的人最难对付。
鄢阳只觉得气滞,因为周围所有石缝中的火石都开始燃烧,火焰几乎烧到她的衣襟和头发。
“别怕,我会很快,很轻,一点都不痛苦……”大头鹮哑着声音道。
他为即将到来的成功激动不已,几百年了,终于要解脱了!
可……
鄢阳却在这时突然消失了。
但也不是绝对的消失,而是化为了一缕草木香气,伏在地面上。
“咦?”不过是个炼气期的,又不是结丹期的,怎么做到舍弃本体,化作他物的?
要用的躯壳不见了,还夺个什么舍?已经启动了的大阵,像突然被卡住了,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停在了那里。
大头鹮本来是势在必得的,所以表现出一副假慈悲的样子。可是经这么一打断,他功亏一篑,立刻变了脸,“小丫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出来!”
“我就!不!出!来!”鄢阳声音微弱,却也清清楚楚。
大阵困住了鄢阳,也挡住了鸟人,让他不能靠近,只能遥遥相望。
“有点本事,但是,老子元婴期的,还办不了你一个炼气期的?”眼看万事俱备,就差这个壳了,等了好几百年才看上的壳,突然就不见了,他气呀。但这关键时刻又不能把她怎么样。
鄢阳哪会出去,出去就被逮个正着,她的两个阵都挡不住他,被他直接无视了,说明他是真的厉害。
“上一个想要夺舍之人,就是坏事做多,差点被天雷劈死。你也是被雷劈了吧,元婴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渡不过天雷劫?渡不了劫,还不是魂死神消?还不是要躲在鸟身体里,做个鸟人?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多积点德吧你!”
“什么?你说谁是鸟人?!”大头鹮气得羽毛都炸起来了,但他不能冲进阵里。否则,到时候因果颠倒,主客不分,谁夺谁的舍,就不好说了。
“你!鸟人!就是你!”鄢阳也看出来,那鸟人只能在外面嚎叫。她虽化作无形的香气,心中却仍是有形的人型。
她手按着银针和铜匣子,只要它敢靠近,她就立马变回人形发动。
“好!你不出来是吧,那咱就耗!看你在我制定的法则下,能活几天?”
什么叫他制定的法则?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才是法则!”
“我呸!老子说过,凡有灵者,敢从那上面下到老子的地盘上来,都得死!这就是老子的制定的法则!”
“我不信!你若真能制定法则,那何必在此躲躲藏藏,不肯见人,还需要夺舍续命?”
“老子懒得跟你小丫头片子废话,直说了吧,这个阴阳世界,就是老子创造的。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说破你的阵,就破你的阵,说抓你来就抓你来,老子就是法则!”
嚯!口气够大的。
怪不得他能破我的阵,师父说过,当一个人强大到成为大能者后,自然是能够创造自己的世界,制定自己的法则的。
但他?真的可以吗?这个世界难道不应该遵守原来的法则吗?
经过这么一闹腾,一两个时辰过去了,天都要亮了。
已经错过了夺舍的最佳时辰,只能等下一次的机会到来。
“哈哈哈,”鄢阳笑道,“还说什么你创造的世界?还不是一样有白天黑夜,一样有天道法则?”
“你!好尖利的嘴!你给我等着!”那大头鹮直接羽翅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