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后之事有小金和棕熊出力,鄢阳身边有师父陪着,她听着窗外传来的惨叫声出了神。
她的内心也十分煎熬:我真的做错了吗?
真的不该救她,不该信她,不该带她入城吗?
我真的应该见死不救吗?
如果再重来一次,我会对她视而不见吗?
我一直在坚持的原则,究竟是对是错?
做好人,做善事,有错吗?……
鄢阳正想着这些问题,心下却一冷。
噗噗噗,几把剑光砍进了回春堂。
又是谁在作怪!
鄢阳顷刻护在师父的身前。棕熊和小金也拔出刀剑,在鄢阳左右护卫。
“相若何!你果然躲在这里!!”
一声尖啸,回春堂的几个角落和门窗都被人占了去。
神医婆婆闻音,脸色大变。
鄢阳回头,握住师父的手,紧张地看着师父。
知道师父的本名,又如此杀气腾腾的,除了一直在追杀师父的墨山派,还有谁?!
“楚媞,果然是你。”神医婆婆沉声道。
她躲了几十年,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心里虽大骇,却也不意外。只是……她抱歉地看着自己的徒儿,只是要把这孩子也卷进来了。
“师父……”鄢阳的眼神坚定,给了神医婆婆莫大的安慰。
“无碍……”神医婆婆露出一点笑容,揉了揉鄢阳的小脑袋,抬脚站在鄢阳前面,将鄢阳挡在身后。
那叫楚媞的女人,将头上的斗篷取下,露出平淡无奇的面容,道:“当然是我,我说过,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了你!”
她上前一步,双手一摊,仰天长叹道:“好一个最喜欢出风头的,济世救人的相若何,真是死性不改。若不是这一城的蝼蚁为你殉葬,还真找不到你。多亏了这些蝼蚁自相残杀,让我搭了那小东西的东风,我才能诈出你相若何的通天印!”
“楚媞,你制造了这场瘟疫,就是为了逼我用通天印?你真是丧心病狂!为了逼我现身,你可知你折磨得这些人有多凄惨?你真是作孽!”
神医婆婆叹息一声,又仔细地看了看楚媞,她哪里是原先她熟悉的样子,“还有,你为了能穿过峡谷,来到西部大陆,居然不惜用分神来夺舍!你这些作恶之举,与你口口声声的匡扶正义,岂不是背道而驰?”
“相若何!你惯会狡辩!”
“事实如此,何来狡辩。我就问你,被你夺舍之人,可是心甘情愿让你占用她的身体?莫不是你凭借你自己阴神强大,硬抢的吧。一个炼气期的修士,魂魄如何与你结丹期的一个分身抗争?”
“你!胡说!我就是夺舍,凭得也是实力!”
“楚媞,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双重标准。对自己宽宥,对别人却如此严苛。你再不约束你自己,实在不利你修行。”
“呵呵,你也配说修行二字,怎么?做凡人做得不开心了?还想着修道呢?”
“不管修道与否,只要是做人,都应该‘修心’才对。”
“相若何,你果然没有愧对你‘修士中的白莲花’的称号,就你高尚,就你纯洁,就你出淤泥而不染,我呸!你不过是一个贼!一个叛出师门的贼!”
“你闭嘴!不许你诬蔑我师父!!”鄢阳忍不住了,有人辱骂她师父,比辱骂她自己还要不能忍受。
“呦,呵呵呵,这是,又多了一个小白莲吗?”楚媞嘲讽道,“果然,一个师父教不出两样的徒弟。”
“楚媞,请你口下留情,你我的恩怨与小辈无关。”神医婆婆伸手将鄢阳伸出的脑袋按下,暗暗摇了摇头。
“小辈?相若何,我的徒子徒孙,已经遍布中州了,你拿什么小辈跟我比?你,就这么一个宝贝徒弟,还是护好点,小嫩芽,小心我给你掐折了!”
“楚媞,从以前,到现在,我从来没跟你比过,我的弟子也没有要跟你弟子攀比之心……”
“不要说了!”楚媞抬手,厉声打断,她一双吊眼上挑,凶狠严厉之色尽露,“将那图拿出来,我便饶你和你的徒儿不死!”
“多年以前,我就说过了,我没有偷那幅画,是冉荣欺骗了我,他把它偷走,逃走了。我这几十年一直都在寻找他。”
“哼哼,你骗谁呢,谁不知道你们两人,不顾师门反对,差点私奔,真真是情投意合。欺骗?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假分离,真修合!你俩完全就是一丘之貉,里应外合……”
“楚媞!注意你的言辞!”神医婆婆厉声道,毕竟徒儿年纪还小,耳朵听不得这些不干净的东西。
“嗤,假正经。”楚媞嗤笑道,“相若何,我再最后说一遍,把九天玄女图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堂堂道人欺负你一个凡人!”
九天玄女图?鄢阳身体轻颤。
神医婆婆手掌稳稳地按在鄢阳的肩头,不露痕迹地捏了捏,道:“楚媞,我知道你厉害。可那九天玄女图,说起来,还是我师父的机缘,是她老人家历经万险才得到的。虽然,我师父后来上交了掌门,但它始终是我清月宫的东西,何来偷盗一说?”
“上交了掌门,便是我墨门派阖派的东西,岂是你们想拿走就拿走的?”
“我已经说了千百遍,不在我这里,我没有拿。冉荣这么多年都不知去向,或许你可以去找找他,看是否在他那里。”
“巧言令色!”那楚媞长剑一挥,道:“你宁可死,也不愿拿出来是吗?当年若不是被你那头畜生纠缠,让我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