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爷的货的人?爷的货不是人?”
“……是。”
“不是……”
“这不就对了!中原人就是羞怯!非得拐弯抹角!”
竹书面色一抽,西域人这么会玩的吗?先前来,怎么没发现?!
头疼,无奈扶额。
“阁下勿问了。打一架吧。”
“老大!这斯嫌弃你婆妈呢!”
“用的着你多嘴!俺看不出来吗?”
铜目一瞪,大刀一挥。
“……你,白面书生!老子说是迦叶府的就是迦叶府的!!休要信口雌黄,强词夺理!”
“老子瞅你身板娇小,老子怜香惜玉,素来最恨辣手摧花之事!不打书生!你走远点!”
“今日只劫迦叶府的货,货留下,人哪凉快哪待着去!”
“我等还有急事。还望阁下行个方便。”
语气平和,不急不躁,彬彬有礼。
“中原人?!那啥,你别啰嗦!听不懂西域话?!先一边去,这货,老子要定了!”
“阁下何苦苦苦相逼。”
“早闻中原病娇柔弱,老子也不想欺负人!老子让你一招!先给你这白面书生闹个够!打赢了,老子给你让路。”
竹书眉角一抽,目光扫了眼街上调侃嬉闹的行人。
“在下无愿同阁下斗。还请阁下勿再咄咄逼人,让在下一过即可。”
“中原人,啰哩啰嗦!既然老子让你你不领意,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暴喝一声,一把长大刀砍来。
竹书侧身一闪,轻松避开。
一进一退。
蛮姩步步紧逼,竹书些许无奈。
“阁下既然无意让路,那便恕在下无礼了。”
持剑掠去。
短兵相交,一人气势凶猛如熊,一人敏捷灵活如雀。刀光剑影,武器相撞击声四起。
赛蛊大会在即,各大世家齐聚庙堂,共同商讨,各抒己见,精心筹备。
偶有意见相异者,吹胡子瞪眼,言语之间,夹枪带棍。
晌午时分,迦叶府上的侍卫匆匆来禀,俯身耳语几句。只见迦叶司南握木盅的手微顿,眉头微蹙,“可否属实?”
“属下看得清清楚楚,错不了。”
“……我知道了。你退下。”
“是。”
见那侍卫离开,议会之上,皇家蛊毒大祭司不免调侃。
“怎么,迦叶家主,不会是府上的货物又被半路截了?”
“大祭司见笑。”
早在方才,迦叶府外城侍卫匆匆来禀,说是府中的货被人在外城全截了。
当即,不少人目光不约而同,悠悠瞟向了一侧绷着张脸的百里家主。
近来,就百里家同迦叶府闹得慌,敢光明正大做这事,除了百里府,还真想不出哪个小府有贼胆去挑事。
却见那侍卫面色许些为难的瞟向坐在百里家旁的万马堂。
如实回禀:是万马堂二当家。
“蛮姩?”
相比百里家主那张稍微缓和的面色,万马堂主丹虞那一张刀削俊脸可谓是难看。
如今再看这迦叶府侍卫进进出出,众人难免不会想到迦叶府又出什么乱子了。
迦叶府出乱子,那少不了也有百里府的份。
那目光,默默地又转向百里家。
……
竹书屡占上风,不出几个回合,便将那手握玄铁的蛮姩逼得后退数步。
蛮姩盯着那握剑而来的竹袍青年,满眸欣赏。趁着打斗的空隙,猛地转头,急声同那小斯感慨。
“有胆识,有魄力,不知天高地厚……这中原货对老子胃口!”
“……”
小斯欲哭无泪,老大,你扯啥疯呢?!这前几单生意也不见你这么瞎折腾?!
完了,别是真看上这白面书生!这打着打着,还瞅上眼了?!
“……蛮哥,咱们是来当土匪的。你现在这样,不是瞎整嘛。”
“去去去,一边去。毛头小子,你懂个什么。”
只闻嗡地一声,蛮姩手中的大刀被震得生生掉地。
蛮姩怔了怔,瞪着那马车上冷淡望下来的青年。抚手称绝。
好功夫!
“阁下手中已无防身武器。算是败了,还请借路一过。”
“想打败我蛮姩,可没这么简单。四肢尚在,皆可为武器。来,再战。小白脸,打倒小爷,才算真正的能耐。”
一脸痞笑。
竹书颇为头疼。
只一句得罪了。
一道黑影疾风似的掠来,蛮姩来不及捡起地上的刀,只得用手来挡。
他就不信,这中原书生还真敢真刀实枪的砍上来。
眼瞅着这长剑不偏不倚砍下来,见这书生眉头都不曾跳动,蛮姩眉头跳动!
还真砍!中原人都如此冷血坚决的!
心下警铃大作,慌忙躲闪开。
这一刀砍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瞅着那看似平静的人。
马车上,悠哉悠哉的谪云朝身后帘子哼哼道:“这家伙看似平静,怎的,就被说了一句小白脸,就恼了?”
“那西域汉子口吻轻佻不敬,又些无赖。竹书没直接砍了他已是容忍。”
“我西域民风开朗,调戏几句又有何妨。迂腐。”
身前掠影紧追不舍,只觉腹部猛地传来一阵剧痛,蛮姩整个人被一脚狠狠踢入货物堆中。
一时,蛮姩身后未来得及散开的家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砸,砸得七零八散,痛苦呻吟声连连。
而那本是捆绑箱子的红绳带,不知何时被拆开。
哗啦一声,货物顿时散落遍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