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着眼前的女娃娃,良久终是一声哽咽下搂住了女娃娃,趴在人的肩膀上哭得一塌糊涂。“小渠,你真好……你是阿娘外第一个这么对我好的人。”
听人这么一哭一说,巫小渠想到自己平日里欺负小旭的样子,倒是有些不好意的挠了挠鼻子。
“好啦好啦,男子汉大丈夫,别哭了。”一双肉乎乎的小手安慰性的拍了拍少年的背部,柔声安抚。
“嗯……不哭……”依然啜泣不停。
女娃娃一声凶狠威胁:“不过方小旭,我们可是先说好了,无论怎样方小旭你都不能不要我!就算你爹爹来接你回家,你也必须带我一起走,不准留下我一个人……”
我会害怕的,我也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好,我答应你,以后无论如何,我夏旭都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如果我骗你,我就天打五雷轰!”
听方小旭竟然用自己的真实姓名如此之说,显然是认真的了。小渠不免有些感动了,嘟囔着嚷嚷。
“呸呸呸,混蛋方小旭,别瞎说,你不得好死我也惨了。我可是说了要和你一起生,一起死的。”
那时,盛夏的深夜天空的月亮很圆也很美,清冷月下的火红扶桑花,开得正好。
一切都是那么淳朴美好,单纯无知的孩子们的世界里充满憧憬和希望。
他们说好咯一辈子,以为只要两人不互相抛弃,就绝对能够在一起一辈子的……
当时,巫小渠是那么认为的。
可惜世事难料,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孩童之话说到底也不过是年少无知,童言无忌谁又会当真到底?
“小旭……你如今究竟在哪?我好想见到你,好想听听你的声音,好想看看你的脸。”
深夜里,桌子上微弱的烛火随风摇曳。昏暗的夜色中那一双倒影着烛火的湿润杏花眼里如今满是忧郁,泪珠无声的滑过苍白的面容,黯然失神的眼底萦绕着难以遏制的思念,强行压抑的啜泣声在屋子里若隐若现,声音喑哑悲伤。
“方小旭,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你一定要等我。”
双手收拢包围住蜡烛,不让窗外的夜风吹灭手里的蜡烛……
这一守,便是一夜。
这一梦,又是一宿。
蜡炬成灰泪始干。
巫小渠至死不知年少时的山盟海誓,说好的生死相随,然,终是陌路行人,背道而驰……
屋外,谬世晋宥端着药盘站着,透过虚掩的门窗看着屋里趴在桌子上啜泣的女子,望着人手里紧握着的那半块白色莲花玉佩,眸光微沉划过一抹不忍。
谬世晋宥袖子下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快要扣进血肉里了。终是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后,转身离去。
看来,墨锦华不见了的事情,也明天再来告诉她吧。
原本那墨锦华也是一同回了客栈的。可是后来同郎中去隔壁街道药房给巫小渠抓药时,不知道人看到了什么,匆匆忙忙的把药给小斯后,自己追去了人群中。小斯这正要追赶上去,可是眨眼的功夫眼前活生生的人就没有了。赶忙回来禀报,说是庄主夫人好好的突然慌忙的冲进了人群里,小的这还没有追上人就已经丢了。
谬世晋宥敛眉,即刻派人去找。
这人是同巫小渠一起出来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墨月殇那个疯子指不定会把错误怪罪在巫小渠身上!
这一转身便是看到了刚刚回来了的谬世兰殊。谬世兰殊挑眉看着门口站着的人,目光悠悠落在了人手里的药盘,笑而不语。
两人对视良久没有开口,转身离开了屋子。
回廊下,谬世晋宥在谬世兰殊冷漠嘲讽的眼神打量下,将药盘子递给谬世兰殊。谬世兰殊低头看着手里已经熬好的药一声嗤笑下轻声道。
“我说好姐夫,虽然我知道你只是单纯的关心这这女子。可是,这事若是传到表姐耳里只怕要变了味的。”
只见谬世兰殊说着当着人的面,连碗带药一股脑全部扔在了院里,挑眉看着人漫不经心一句。“不过是伤了腿,一时半会死不了,用不着麻烦别人熬药吧。”
谬世晋宥面无表情看着人,“……她那腿上有毒。”
谬世兰殊挑眉耸肩,“我知道。”
“你知道还忙着去接女儿把她放在一边,还把药倒了?兰殊,不喜欢人家就别耽搁人家。”
“她愿意跟着我,而我,也不介意身边多带着一个杀手。”
谬世晋宥沉眸:“……你是不是和墨月殇做了什么交易才答应娶她的?以你的性格我不认为你愿意娶一个麻烦回家,还冒着被你父亲反对的风险?”
谬世兰殊摇头感慨一句,“好侄儿话可别乱说啊,我可是真喜欢你好婶婶的。而且这是我们的事,侄儿你还是少管为好。”
谬世晋宥:“……随便你吧。”
谬世晋宥在人揶揄的目光下,面无表情的离开了。谬世兰殊看着那走远的谬世晋宥眸光微沉,一抹揶揄嘲讽从眼里浮现。
“不是你的瞎在乎什么。你去重新给夫人煮一碗药。”
身后出现的侍卫恭敬一声,“是。”
第二天,谬世兰殊将门口站着的女娃娃叫唤到巫小渠床前,告诉孩子以后这位漂亮的姐姐就是她的娘亲了。
“谬世菲菲,过来叫阿娘。”
脸上满是伤痕的女娃娃局促不安的看着被自己阿爹温柔相待的女子,掩饰去眸底怨恨,抬头看着面前一脸冷漠的女子,甜甜一笑。
“阿娘!!”
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