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朝十九年,十月十五。
赵国大都督纳兰台。率万余云蓝骑,与大将军赵阔的二万余铁骑。里应外合,大破宋国大司马司徒镜于布袋坡所布的‘乾坤布袋捕神阵’。
此战,阵斩宋军一万有余,降千人。宋国大督罗信率六万大军退回宋国。
而宋国大将军呼延集则于交战之中,为赵国大都督纳兰台一剑削首。
仅有宋赵两国知晓,赵军哪有什么里应外合。纳兰台率云蓝骑至此,于布袋坡外绕过一圈后。宋军便开始退军了。
赵阔见此,忙引军突围,不想一举突出重围。赵阔恐邯郸有失,急急引军撤往邯郸城内。
邯郸城,城中校场,大帐之内。
大将军赵阔甲胄未去,便命人绑缚自己,跪在帐中。
其余众部将见此,亦是相互绑缚,跪了一地。邯郸城主刘松和闻此也忙赶来,命人绑了自己,跪在大将军赵阔身旁。
大将军赵阔看着刘松和,面有愧色。
“松和啊,此次连累你了!”
刘松和心道你个挨千刀的赵阔。大功一件不曾有,人头倒挂裤腰上。今次算是被你害死了!
刘松和摇首叹道:
“罪在我刘松和失察,以致大将军中计。可‘庙堂悬镜’用计,又岂是我等所能先察的?”
众人心中释然。
是啊!‘庙堂悬镜’司徒镜是什么人?那是可以和大都督纳兰台相斗的人,我等又岂会是其对手?中计也是智所不及啊!
众人在刘松和的言辞诱导下,全然忘了有违军令,论罪当斩的事情。
纳兰台云纱染血,月袍蒙尘。一手执裁云宝剑,一手提着宋国大将军呼延集的首级。满身杀伐之气,步入帐中。
大帐之内,针落可闻。
纳兰台信步于众人身旁行过,呼延集颈腔间的血仍在不时滴落。
砸在地上,啪的一声。
溅起的血沫飞落到纳兰台暗绣兰花的月白短靴之上,化作殷红点点。似要与那月白兰花争奇斗艳。
纳兰台跨坐于帐内主位之上,云中七子立于身后左右,如众星捧月。
砰的一声,呼延集的人头不偏不倚,甩落至赵阔身前。
纳兰台言辞冰冷,似寒风吹起。
“这便是你要的?你可知罪!”
赵阔看着呼延集死不瞑目的样子,心中感叹。
‘呼延小儿啊,我怕是没机会拿你脑袋作夜壶了。你闭不上眼睛,是不是就等着看我怎么死啊?’
赵阔身为赵国大将军,半生戎马。又岂会有罪不认。遂而言道:
“有违军令、用兵不察、险失邯郸!”
纳兰台提声追问道:
“所犯三罪,该作何罚?”
赵阔沉声回道:
“件件当斩!”
纳兰台一拍身前帅案,声音凛冽如刀剑。
“好!来人!将赵阔押出帐外,即刻问斩。尸首不必送回王都,便葬于城外六十里的布袋坡上,以安赵国儿郎亡魂!”
帐内众人无不大惊失色,这‘澜台公子’竟真敢斩赵阔,还要将赵阔葬于荒野之中!
赵阔是谁?赵阔是官居一品的大将军,是赵王赵楷的亲弟弟,是王侯!
但在场众人,除青云山的云中七子之外,皆知‘澜台公子’纳兰台是出了名的说得出,做得到!
邯郸城主刘松和,顿首大哭道:
“大都督恕罪啊,大将军乃我赵国肱骨重臣。杀不得啊!杀不得啊!大都督恕罪啊!”
众部将忙齐齐叩首,替大将军赵阔求情。
赵阔起身大笑道:
“哈哈哈!尔等不必为我求情,我赵阔合当问斩。军中七禁令五十四斩数改于我手。我赵阔无能,但这点脸皮还是要的!
况我此次出兵,确是平白送了不少将士性命。葬于布袋坡,即可安我赵国将士亡魂,亦可警示后人。我所愿也!”
云蓝骑中两名校尉入账,便要押走赵阔。云蓝骑才不管什么大将军不大将军,他们只听纳兰台一人号令。
赵阔一晃双肩,炼气震开二人。
“且慢!”
纳兰台儒美绝世的脸上冷若冰霜,如月泓般清冷的眸子,带起一抹寒光向赵阔瞥来。
“嗯?!”
赵阔撇嘴一笑言道:
“我赵阔并非俱死,但死也想死个明白。不知可否烦请大都督再为我解惑一次?”
赵阔见纳兰台微微颔首,继而言道:
“那布袋坡,我此前命人去探,并未发现伏兵。怎的我一去就中了埋伏?宋军都是打地底蹦出来的不成?
后,我带兵几番突围。攻往何处,何处兵甲便忽而增多。却并非左右分兵来援。如同变戏法变出来的一般。这‘乾坤布袋捕神阵’到底有何玄机?”
纳兰台不屑的哼笑一声。
“哼!你平日不是最喜看戏法吗?袋中本无物,凭空自取来。如此障眼小术,你却还逼人道出玄机。当真蠢材!”
赵阔闻之老脸一红,这事他如何知晓的……
纳兰台优游不迫,继而道来。
“这‘乾坤布袋捕神阵’也不过是借了土丘和地道障眼而已。
乾坤,天地玄虚也。伏兵确就藏在地下。而玄机便是那些土丘。伏兵正是自土丘而出。
司徒镜取名布袋亦是障眼之术,令人误以为此阵如布袋般,有一出口,不过被扎住而已。入阵之人便会去试着攻向不同方位,寻找阵眼。以求逃出生天。
实则他以乾坤八卦为阵,八面皆有出兵之口。若在阵中,你攻向何处,离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