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心里一凉,那天的罐子里装的什么我也大体知晓了。
我不知道还能对蓝杉说些什么,似乎所有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倒是蓝杉握了握我的手,反过来安慰我说:“预料之中的事情,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看着蓝杉,她的眼睛里还是如同一汪平静秋水,看不出任何波澜。
我不知道她这几天是怎么度过的,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事情当时不能让我知道,而是支开我让我以为和五年前的那件事情有关。
饭后,蓝杉出乎意料地让我陪她打游戏。
我心想,如果这能缓解她的心情,我真是再乐意不过了。
游戏正当进行时,木清的电话让我不得不暂停了游戏。
“和老师,你方便现在来一下实验室吗?之前的细胞样品出了些问题。”
木清语气中似透出着一份焦虑的情绪在电话中说道。
我询问了一下情况,看看蓝杉喝着水面无表情的样子,正准备告诉木清明天再处理的时候,蓝杉突然接过电话,告诉木清我们立刻过去。
挂了电话,我呆呆地看着蓝杉,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出去走走再吃点夜宵。”
蓝杉似乎一点不在乎似的说道。
我知道蓝杉这么说是不想让我为她耽误工作上的事情。
木清是我大老板李教授实验室雇佣的博士后,人很是可爱,纯真善良,身材具有南方人的特征,是典型的正太风,虽然比我年长几岁,但是行为举止却像个十七八岁的孩子。
木清为人聪明也很刻苦努力,这个点还在实验室足见他勤奋。
大城市的夜晚从来都不缺少烟火气。
刚刚入夏,摆脱了白日的艳阳,晚上的徐徐凉风吹起了人们对夜色的向往,车酒喧嚣却带着一份淡淡的宁静安详。
“和老师,这批样品我观察三天了,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这种状况。”
木清看到我焦急地和我说道。
我从培养箱里拿出标记的样品,放在显微镜下观察。
这批细胞是用来培养病毒的,而且这种病毒感染性很强,之前也做过同样的实验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但是最新的这一批却没有一个病毒空斑,说明病毒并没有生长。
“都是按之前的方法做的,一直都没有问题,从三天前开始,所有的细胞都不再生长,也没有提取出病毒。仪器什么我都检查了,数据都是正常的。”
木清似乎也对这种情况感到十分困惑不解。
因为这个项目正在做前期数据,李教授催得紧,所以我和木清都很上心,出现这种情况,我比他压力还要大。
这种事情我算是蛮有经验的,读博士的时候出现过太多类似的情况。
按照经验,首先应该怀疑的是木清接种过程是否有问题,因为这是他注意不到的。
但是,木清也是实验室老手了,就算问题出在他身上,我也不好告诉他让他自身找原因。
要先排出外部因素,他自然也就明白该怎么办了。
经过一番检查,发现是二氧化碳培养箱的传感器坏了。
这种东西,我们是没办法修的,只能暂停实验,白天找人来修。
我把联系方式给了木清,叮嘱他早点回去休息,便和蓝杉离开了。
“夜宵想吃什么?”
在下楼的时候我向蓝杉问道。
“想吃烧烤。”
蓝杉淡淡地对我说。
“晚饭吃那么多,你还吃得下烧烤?”
我诧异地看着她问道。
蓝杉的食量和口味我是清楚的,她可不是大晚上会吃烧烤的人,大约是为了照顾我的口味才这么说的。
从高中相识开始她便知晓我的饮食喜好,虽然我有些挑食,但我一直是各种烧烤麻辣小吃的忠实粉丝。
“去操场旁边的摊子吧!”
蓝杉看向操场旁边的烧烤摊说道。
我所在的学校校内有经营烧烤摊子,摊主很会选位置,搭在操场旁边。
附近就是宿舍楼,运动打球、下课学习的学生难免抵制不了烧烤的诱惑。
为此学生还向学校抗议过一次,烧烤摊子换了地方后,不少学生又抗议摊子太远不安全,不久又搬了回来。
烧烤摊子不出所料十分火爆,早就没了位置。
我们买了一些,坐在了篮球场边上的座椅上边吃边看着这些充满活力的学生挥洒汗水。
旁边几个年轻貌美充满青春气息的女生在为选手鼓劲,加油声、欢呼声此起彼伏源源不断。
“我们原来也是这样…”
蓝杉手里转着烤串看着他们略有深意地说。
“对呀,大学的时候,经常上晚自习吃烤串。准备雅思的时候,因为吃太多,我还胖了十几斤。”
想到这里,我不禁自嘲道。
“叶子,谢谢你……”
蓝杉把烤串放到了一边,用右手握住我的左手说。
“谢我什么呀,要谢就谢这大晚上还营业的摊主吧!幸好还有个烧烤摊子能让我们缅怀一下青葱岁月,大学毕业都六年了,以前的同学朋友都有了自己的新生活,听说有同学在市稳定下来结婚了呢。”
说着,我又拿起了一串烤面筋。
“叶子,听过晏子不死君难的故事吗?”
蓝杉把手松开,没有接我的话,转了个话题,向我抛出了这个无厘头的问题。
“就是齐庄公私通被杀,晏子斥责其罪后又哭君臣情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