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山的寒冬夜长日短,江璇他们只能趁着短短的白日里加紧修习。时光白驹过隙,他们的配合也越来越和谐,离着既定的目标越来越近,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希望。悠长的冬夜之中,除了读些付正人派人悄悄送上山来的剑术、兵法等书籍,江璇最近似乎迷上了以前一直深恶痛绝的女红。她心中一直惦记这罗珊珊,因为要避着周详之的耳目,她不能下山,罗珊珊也不能上山来,二人也是许久未见。
与书剑一起巡查完小院周边的山林,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和可疑的人,陈云逸搓着双手,带着一身寒气进屋来。他掀起厚厚的棉帘,屋外的冷风一下子灌进来,吹得窗边的烛火抖动了一下,引得正在一旁做着女红的江璇抬头看了看他。陈云逸走了过去,调皮的将自己冰凉的双手伸进江璇的衣领,放在她脖子的两侧,引得江璇“啊”的尖叫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活,去抓他的手。陈云逸赶快讨饶,将手拿了出来,从身后抱住江璇,脸庞抵在江璇的肩上,看着江璇面前的女红,装着撒娇的样子,说“冷不冷?谁让你只顾得给你没出世的侄儿做鞋子,都不管我!”江璇轻笑,摆弄着手中的女红,这是一双黑色布面的虎头鞋,鞋前的虎头已经绣完了大半,金色的胡须,红色的眉毛,栩栩如生,她有些宠溺的“教训”夫君,“你多大了了,还和未出世的小孩子争宠?”说着挣脱陈云逸的环抱,说“放开啊,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说着放下手中女红,走到柜子前面,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件物件。
江璇转过身来,陈云逸见她手上拿着一双白色的厚厚的布袜子。江璇在他面前蹲下来,帮他脱下靴子和里面的布袜子,帮他穿上这双新的布袜子,问他“如何?”陈云逸站起来,走了一圈,惊喜的说“非常柔软,非常暖和!”江璇满意的笑了,“我特地在里面加了一层羊毛,专治你这冬天脚凉的毛病!”陈云逸有些动容,将江璇拥入怀中,没有讲话,只是这样静静的搂着她,江璇伏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咚咚有力,比平日分外的沉快。她不知道陈云逸此刻在想什么,她只是知道最近在习武的间歇,在寒夜之中的闲暇里,陈云逸经常望着中原的方向出神,她心中明白,他实在担心囚禁于义天台的母亲,但是她又不能说破,只是看着失神的他心痛。入夜拥眠,她常常触到他冰凉的手脚,后来与书剑聊天,才得知他自小时候就有这冬季手脚冰凉的毛病,还在明阳山庄家里的时候,每到冬天,凤舞夫人就会为他缝上一双棉袜,抵御寒冷。于是,江璇偷偷的托付精远镖局前来送补给的小哥,从山下带了一些柔软的羊毛,精心准备了这双羊毛袜子,温暖他冰凉的脚,更想给他寒冷的心一丝慰藉。
又到了补给小哥上山的日子,这一次他还带了一个“不速之客”。小哥牵着托着辎重的马匹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大胡子老伯。欢天喜地的等着物资的众人,都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从未露面的老伯,只见他衣衫褴褛,满脸蓬乱的大胡子,也看不清真实的眉眼。就在大家都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老伯却再也绷不住了,哈哈大笑,掀起胡子,大声和小哥炫耀,“你看,我说他们一个个就根本认不出我吧!”江璇他们吓了一跳,仔细看这去了胡子的“老伯”,原来正是许久未见的付正人,都又气又笑,江璇笑话他,说“师兄,你都要当爹的人了,还和老顽童一般!”付正人卸下累赘的大胡子,递给小哥,不以为然的说“我这是机智好不好,不是这样怎么能来看看你们!”陈云逸他们素知他搞怪的个性,并不意外,连江萍和江樱都在一边抿嘴偷笑。
卸完了补给的物资,吃过了午饭,大家一起在屋内饮了一杯热茶,听付正人讲着山下的形势。付正人放下茶碗,说书一般手舞足蹈,“最近,义天台那边并无什么大的动静,但是顾慎之传话过来,说他们周氏内部倒是出了不少花边新闻!”听到他这样说,江璇和陈云逸都有些惊异,抬头望着付正人,付正人一看大家有了兴趣,说的更加起劲,“说是周详之的得力左膀右臂吴界和周展豪的老婆韩香见似乎有些不清不楚,然后周详之将吴界发到了江南浮云堂旧宅,把韩香见也送到了江洪那边,就是棒打鸳鸯。然后还把他的狗腿子冷凝的妹妹许配给吴界,但是最近听说冷凝的妹妹出了什么丑事,这婚事又黄了。”
江璇听了他的话,想了想,说“我们与吴界并不熟识。但是,韩香见算是认识的,当初她嫁给周展豪,大家也都很是意外,毕竟周展豪在世家子弟中的名声并不是很好,她不喜欢周展豪也是情有可原吧。”说着她望向对面的夫君。陈云逸想起了那时韩香见独自一人来明阳山庄找他的情形,有些感慨,心中想着不会是自己的拒绝逼得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吧,但是他也并未明说这一层关系,他抬头看见书剑也在注视着自己,他眨眨眼,书剑自觉的闭嘴沉默,心中明白公子并不想说破,陈云逸有些沉重的说,“在周详之治之,又有几个人能身心愉快呢!”然后,他脑中突然又灵光一现,接着说“兄长觉得这二人有没有可能和我们并肩作战,毕竟韩孝谦是死在周详之的手中!”付正人想了想说,“据我的了解,周详之对吴界有救命之恩,想要动摇吴界并不容易。但是,韩香见有杀父之仇,再说她本身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但是她现在在江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