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三这个人,别看平日老实巴交的,没有多少话,可越是这样的人,发起狠来往往就会六亲不认,他为了逃避那五百两银子,可以休妻,为了免除牢狱之灾,甚至可以遗弃自己的孩子,这样一个阴险到极致,自私到天边的人,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于是乎,向来闹腾的刘家,这下可谓是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而往日呼风唤雨的刘老太太,这下则成了几个儿子的争夺之下的受气包,连带着刘老爷子也为此气晕过几次。
然而刘家的困难,大远村的村民却没有人想去管,哪怕他们争执的再凶,也没有上去帮腔,甚至找到村长家里,闹到族长家里,最后也被人家四两拨千斤的打发了出去。
刘老头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这个村子里已经没有了他们刘家的立足之地,而这一切,都是始源于三儿媳妇离开之后。
那日发生的事,到底还是传的人人皆知了,他们刘家,这下是真的完了。
刘老头不甘心,恨余宁霞夫妇恨得牙根痒痒,可他却不敢轻举妄动,那日县太爷能够造访,已经说明了一切,这对夫妻看起来平凡,谁又能想到他们能够操纵县太爷呢?
他们再怎么样,也只是平头老百姓,怎么敢与官府的人作对?
可家里已经没米下锅,没办法,刘老头只能将田地里的农活揽过来,将三个儿子都发配出去,让他们出去打工挣钱,几个儿媳妇和老婆子则料理家里的牲畜,顺带照顾孩子。
这般安排之下,几个儿子竟然没有反对,这多少让刘老头心里安慰了许多。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几个儿子出去了近十天,也没能找到一个活来干。
为此,刘老头就怀疑是不是余宁霞夫妇做了什么手脚。
可他敢在家里说,却不敢在外面说,气的眼睛通红,没折腾几天,就病了。
刘铁柱这个人虽然自私自利,但却是一个孝顺的人,一看老爹被气成了这个样子,立即红着眼,抡起斧头就朝着后山跑去。
两个哥哥见状,立刻明白刘老三去看什么,眼看着已经没有米下锅,两个人也急了,也各自拿了个家伙事,紧跟着刘铁柱朝山上跑了去。
彼时已经距离王翠花出事过了十天,自打从王家村回来之后,南宫瑾就又离开了,原本相安无事了十天,但她万万没想到,在第十一天里,竟然被刘家人找上了门。
看着凶神恶煞往家里冲的三个大男人,余宁霞不害怕是假的,心里暗自祷告这附近有皇上的暗卫在,否则今天她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刘铁柱恨极了余宁霞,不仅仅是因为她给过自己两巴掌,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他也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才没过几天,竟然比之前好看了些。
余宁霞这张脸,比起在京城的贵族圈里,或许可以被烙上‘丑八怪’的痕迹,但若是在农村的话,这张看起来平凡的脸,还是有几分‘小家碧玉’的味道的。
毕竟,对比其他村妇不是满脸麻子,就是黑不溜丢,亦或者胖的胖死,瘦的瘦死,层次不齐的长相,她也算是中等水平了。
当然,这张脸是比不上他的媳妇王翠花的,虽然王翠花性子懦弱,但那张脸白白嫩嫩的,看起来还挺顺眼,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如今再看到性子泼辣的余宁霞,却让他产生了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兴趣。
刘铁柱兄弟三人是忌惮南宫瑾的,原本这一次是抱着必打的心思追上来的,没想到的是,南宫瑾竟然不在家,而这个余宁霞,性子再泼辣,长得却这般瘦弱,她能对的上他们三个男人?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你们来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我们来干什么?你们两口子将我们一家逼的走投无路,还不行我们来找你们算算账?”
刘铁柱的大哥刘金刚长得很是壮硕,说话的时候,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
“算账?呵呵,这又是从何说起?你们一家是个什么情况,干我们何事?你们找错地方了吧?识相的就赶紧滚,否则等我夫君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们!”
一提南宫瑾,几个人下意识的就想起那日南宫瑾踹飞自己老娘和三弟的情形,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可是刘铁柱却伺机冷笑。
“你夫君?据我所知,他已经离开多日了吧?你糊弄谁呢?识相的,将你们的粮食和银钱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刘铁柱,你脑子进水还是被驴给踢了?给你钱和粮?凭什么?”
“就凭我手里的斧头,你信不信,我这一斧头下去,就能把你的头剁下来!”
余宁霞心里一突,脸上却分毫未变:“呵呵,威胁我?抱歉,夫人我可不是被威胁大的,既然你如此本事,那就来试试如何?看你能不能一斧头把我的头剁下来,如果真的剁下来了,你可以随便进屋,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你觉得如何?”
余宁霞的镇定,让兄弟三人一下子皱起了眉头,“你就不怕?”
“怕什么?怕你们这三个酒囊饭袋剁了我的脑袋?刘铁柱,你当我傻啊,就你们仨?就算真的把我给杀了,你以为你们能逃得了?”
就算这三个人再蠢,再不识字,却也知道酒囊饭袋是何意思?
这个女人不怕也就算了,胆敢口出狂言辱骂他们,简直是找死!
三兄弟对望一眼,银牙一咬,抡起各自的家伙事,就朝着余宁霞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