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呼噜噜的喝了一大口鲜美的菌鸡汤,用力的点了点头:“这个可以有,你说,我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要回头在镇子上支个摊子,给附近的百姓看个病啥的,赚个零花钱?”

余宁霞很是讶异的挑眉:“哟,真是看不出来啊,你这算不算浪子回头金不换?堂堂‘纨绔皇子’竟然也有知道敛财的时候?这可真不容易啊!”

南宫瑾有些不高兴的伸出筷子,敲了敲她的额头:“你这丫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现在和以前,那能一样吗?再说了,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我身为一家之主,难道不应该担负起这个责任?”

“可以是可以啊,只不过我有些不适应罢了。再说,你不是挣了五十两了?这五十两,也够咱们花一段时间了,这样,先不着急,你先把你的伤养好才是正事,咱们来这里,本身就是为了养伤,你可别为了钱耽搁了正事。”

见她坚持,他也没再继续,不过心里却想着,看来得空的时候,非常有必要到深山里转一转,多少猎点猎物补贴家用。

吃过午饭,余宁霞还心心念念她的桑葚,立即拖着南宫瑾进了山,夫妻俩折腾一个多时辰,竟摘了大半竹篓,笑的余宁霞嘴巴都合不拢了。

“这东西就这么好?”余宁霞随手将一个紫色的桑葚塞到最里面,嚼吧嚼吧,又酸又甜的味道让她瞬间眯紧了眸子:“这也是水果的一种呢,当然好吃了,你是不知道,咱们自打出了京,我已经很久没吃过水果了,这山里的野东西,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也许余宁霞并没有觉得委屈,只是吐槽抱怨一下,可偏偏,这些话听在南宫瑾的耳里,却觉得自己亏待了娘子,当即满是歉意的看着她。

“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后知后觉的余宁霞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当即扯了扯他的手:“说什么呢?我应该感谢你才是,这样的日子才是丰富多彩的,整日关在王府里难道就是幸福的生活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就舒坦了?我可不觉得,看见没,只有劳动的果实才是最甜,最好吃的!”

南宫瑾再度被她的想法所震惊,“为什么你的想法总是和别人不一样呢?”

在他看来,如果他娶得是别人,这一路别说挣钱了,只怕会源源不断的给他制造麻烦和拖累,甚至对于这样的苦日子只会觉得厌恶,对待村民们最直观的做法也是高高在上,自持身份的那种鄙夷和嘲弄。

这是后宫女人,乃至那些高门嫡女最最直接的反应,倒不是他看不起她们,只是觉得,余宁霞算是这些人中的一个异类了,他南宫瑾何其有幸,在万千女人中,挑中了她?

“因为我就是我啊,可能我的经历和别人不一样吧?其实,高门嫡女里也有很多异类的,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那种娇滴滴的,也有性格刚烈的女子,而她们之所以称之为高门,正是因为她们从小就经过了严格的培养,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大家的风范,这些正是大家族需要的,不是吗?”

“对比之下,我这算哪门子的名门?嫁给你之后,又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以前我活的那么憋屈,处处隐忍,可最后得到了什么?重活一世,我自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如果再去拘泥于以前的条条框框,我觉得我还不如死了呢!”

“你真这么想的?”

“你说呢?难道这么长时间以来,你还没看出来?”

南宫瑾摇摇头,“我并非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现在像你这般明白的人不多了。”

怎料,余宁霞却并不这么认为:“明白?如何明白?因为我吃苦耐劳?还是因为我适应能力强?不,你不应该这么想的,都说逆境中最能考验一个人的能量,你不是她们,你又怎么知道她们做不到这些呢?或许有一天,她们比我做的更好呢?到了那个时候你又会怎么想呢?”

“你错了,在我看来,那些只会拿针线玩心眼的女子,永远也及不上你的十分之一。”

南宫瑾从小生活在那样的圈子里,见怪了后宫乃至皇亲国戚捧高踩低,险恶阴毒的妇人心,表面上她们高高在上,矜持有礼,进退有度,可是暗地里却做出连人都不配的丑恶之事。

你说这些人中就没有好人了?

有,可这些人往往都是被欺压的类型,最后的结果都是不能善终。

想要拥有权力,想要人上人,就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而这些代价,往往就是人最初的那份善心,那这些善心一点一点消失殆尽的时候,那就证明这个人已经走上了罪恶的边缘。

所谓最毒妇人心,但凡在后院中占据绝对地位的女人,哪一个手里没有沾染血腥?

余宁霞听了这么一番话,方才后知后觉的抚了抚胸口:“你说,我是不是该庆幸,你将我丢在后院一个月置之不理?还有父皇,母后,太后的做法,如果不是他们,我如何会被那些流言蜚语刺激的卧床不起?如果不是快死了,又如何会想通了一些以前从未想象过的事?”

南宫瑾抽了抽嘴角:“你这到底是真感激还是真讽刺啊?”

为什么他觉得这话说的他那么的心虚呢?

“当然是认真的了,真的,我非常非常的感激你,如果没有你们的狠,如何有现在我的改变和成长?人其实都是被逼的,不到你生命的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潜力到底有多大,你说是吗?”

<

状态提示:第64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