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想也不难理解沈溪的心情,护国王府多么大的金字招牌,放眼整个京都,只怕都没有他们沈家能瞧得上眼的人,即便是皇亲国戚。
既然什么人都配不上,他们又何必强行干预,倒不如给女儿点自主的空间,让她自己找去。
说实话,在古代,能找得到像王妃夫妇这么开明的父母,真的不多了。
王妃听了直摇头,一边拍着余宁霞的手,一边唉声叹气。
“你说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省心的闺女,你要是我闺女,我只怕做梦都要偷着乐了!”
余宁霞亲昵的将头靠在王妃的肩膀上:“舅妈也是妈啊,您以后就是霞儿的妈。”
“哎,那可不行,这要让你娘,呃,你娘知道的话,会不高兴的。”
余宁霞歪着头,没有注意到王妃一瞬之间的脸色变化,只当她说的是在天之灵。
本能的撇嘴:“我娘她有什么不高兴的,多一个人疼我,她应该高兴才好,可怜我都记不太清她长什么样儿了,对了舅妈,您多给我说说我娘的事吧,我好想听呢!”
王妃脸色一僵,正发愁怎么将话岔过那边棋局已破,请她们过去呢。
暗暗松了口气,王妃拍拍余宁霞的肩膀,“走吧,想知道什么,问你舅舅就行了。”
她到底没有商王说话滴水不漏,再说,有些话她也不方便说,交给王爷更为妥当。
所以,当余宁霞再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了沈毓,也没了王妃,只剩下王爷和他们夫妻俩。
余宁霞心下一紧,本能觉得,舅舅这是要跟她说什么重大秘密了。
果不其然,商王屏退左右之后,看着端坐在那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余宁霞,不由笑道。
“这么紧张?”
余宁霞不由皱了皱眉:“舅舅,我觉得这个时候您应该问我,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更为合适些!”
沈青阳哈哈一笑,端起茶杯不疾不徐的抿了一口茶后,这才挑眉朝她看过去。
“哦,那好啊,那舅舅就问问你,你就这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万一你的身世还比不得现在呢?你岂不要徒增烦恼?依舅舅看啊,还是不知道的好,你说呢?”
余宁霞眼睛一瞪,“舅舅,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有心情开这玩笑呢?表哥可是说了,回来之后会有我想要的答案,您这,您这不是骗人吗?不管,我就要知道,您得告诉我,我都孤苦伶仃近二十年了,总不能连自己的生身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吧?”
沈青阳脸上的笑意一收,突然望着余宁霞,一脸歉疚。
“孩子,你可怪过我们?”
余宁霞抿了抿唇,她想,真正的余宁霞定然是怨愤的吧?那般无声无息的死去,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说起来,还真的挺可怜的。
想到这里,便没有隐瞒的点了点头:“多少会有一些吧,尤其当别人拥有这样那样的爱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会有些怨,有些恨的,可如今我已经长大,也为人母了,那些往事,就让他们随风而逝吧,毕竟,人不会永远活在以前,而是要朝前看。”
南宫瑾听了直心疼,默默的伸手攥住余宁霞的手,给她无声的支持和安慰。
余宁霞回以温煦一笑:“我没事,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孩子,我想,我需要对你说声对不起,如果不是沈家对你的疏忽,你或许会过得更好的。”
余宁霞摇了摇头,“舅舅,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现在不也挺好的吗?表哥千里迢迢的找过去,你们重新接纳我,我一下子又有了这么多亲人,我的孩子将来也有了依靠,我已经很满足现状了,所以,您就别自责了,毕竟,比起这个,我真的很好奇,当年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娘嫁给了余致远,又是为什么,沈家对我不闻不问这么多年?”
沈青阳点点头:“的确需要给你一个交代,只是在这之前,我想先问皇上,对于你们的将来,可有什么安排?我听毓儿提过,霞儿她似乎并不想进宫。”
南宫瑾还没回应,余宁霞就已打断他。
“哎呀舅舅,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您就不要管了嘛,我是不想进宫,可这不影响他做皇帝啊对不对?您总不能让他为了我放弃已经到手的皇位吧,这搁谁身上,都困难重重吧,得给他一些时间去计划,去实施吧?难道您想宝象国刚刚稳定下来的朝纲再度动荡起来?”
“你这丫头,还没怎么样呢,可就护上了,什么叫你不进宫,你不进宫怎么能行?只要他当皇帝,你就得进宫,除非你不想让他当皇帝,你才不用进宫,否则你像什么?他在宫外豢养的金丝雀吗?”
“国不可一日无君,同样的,没有后宫之主的后宫算什么?新帝继位之后,皇后的册封大典是紧随其后的,霞儿你可不能这样的随意,如此一来,你或许没什么,可是皇上这里,却会被天下人所嗤笑,就连其他几个国家那里,也会因此落了脸面,成为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你不是小孩子,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沈青阳严肃认真的训斥,余宁霞听在了心里,事实上这些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想尽可能的去逃避,如今舅舅当面提出来,她若是不说些什么,不做些什么,只怕他不会放过南宫瑾。
想到这里,余宁霞深吸了一口气,望向正朝她看过来,欲言又止的南宫瑾道。
“瑾,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你想说什么,我答应你,我跟你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