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东西,可能你做出来的,和人家祖传的做出来的味道就很不一样,自然而然的,就体现出配方的重要性。
这个时候的豆腐的还很单一,豆腐就只有豆腐块,并没有前世那么多稀奇古怪、五花八门的种类,当然余宁霞也不想把这些种类的想法就这么送出去给别人。
老两口子将来有了徒弟,有了村长他们的见证,靠做豆腐这门手艺安享晚年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钱多了,未必是好事,这个时候的他们,讲究的是平安,是健康,其他方面,一点也不重要。
几乎和余宁霞预想的一样,说服那两个孩子基本上没费多少口水。
毕竟,这可是人家林家传男不传女的祖传手艺,这若不是出了两个败家孙子,哪里轮得到他们来这里学做豆腐?
自然是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至于照顾两位老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林老头也知道人家孤儿寡母的,没父母的孤儿都过的不容易,本来这件事的目的是锦上添花,绝对不能让他们成为人家的负担。
是以在协议上也写明了,日后他们夫妇俩大病小病不需要他们承担医药费,只需要他们在跟前伺候伺候,跑跑腿就行。
这么诱人的条件,谁要是不答应,那就是傻子了。
于是,在村长以及村里诸多族老的见证下,两个孩子签了秘方的保密协议,并且承担起了照顾两位老人的责任,挣来的钱如何分配,也在协议上写的清清楚楚。
扣除成本各项支出之后的净利润林老头占六成,两个小子各两成。
这样一来,各方各面都照顾到了,林老头不但心他们学成之后背叛他,撂下他们不管,而他们两个半大小子,因为既能学师又能分到钱,承担起养家糊口的重担,自然也不敢马虎大意了。
如此,双方就协议一事,可谓达成了平等的合作意向。
收拾好心情的林老头,这两天就带着余宁霞和两个半大小子从最简单的筛选豆子开始,一步一步认真的教,认真的讲。
谁也没想到这看起来简单,做起来不简单的豆腐,居然会如此的繁复。
“这豆子浸泡的时间一定要掌握好,不能过长,否则失去浆头,做不成豆腐。”
“石膏烧得太生,不好用,太熟了不仅做不成豆腐,豆浆还有臭鸡屎味。”
“榨浆时,不要让豆腐渣混进豆浆内。”
“煮浆点浆的时候,把榨出的生浆倒入锅内煮沸,不必盖锅盖,边煮边撇去面上的泡沫。火要大,但不能太猛,防止豆浆沸后溢出。”
……
余宁霞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学下来,累的她恨不能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也太累人了,难怪人家都说做豆腐不容易,尤其现在还不是电器化时代,全部都是由人力来完成的,磨豆浆、过滤豆腐渣、压水分等等,很费劲啊!
怪不得林老头有着手艺也不干,这根本就干不下来嘛,太累人了,而且这豆腐,也委实挣不了几个钱。
一斤豆腐成本四文钱,卖出去六文钱,他们累死累活挣个二文钱,真的不算多啊!
余宁霞由最初的热情高涨,一下子变得没兴趣了,好在基本上的技巧该掌握的,都掌握了。
让她意外的就是这两个半大的小子,真不是一般的能干,她走一趟都累的不行,人家两三趟折腾下来,居然也没喊过累,弄的余宁霞特别的不好意思。
即便是这样,她也跟着坚持了七天,直到这两个小子完全上手,林老头才放下心来,开始全心全意的照顾老婆子,豆腐坊这边,他也只有在最关键的步骤上去查看,至于豆腐做好了怎么卖就全交了出去。
每天天不亮折腾到深更半夜,虽然开始累了点,但看到自己做好的成品豆腐,两个孩子再苦再累也觉得值。
一天一百斤豆腐,每天都能卖光光,甚至还有很多人来晚了买不到,一脸的遗憾呢!
一百文等一吊钱,十吊钱等于一两银子,在这个物资不丰厚的时代,农村的一个普通老百姓一两银子是将尽半年的费用,这每天能够净挣二百文钱,也是相当的不错了。
林老头家的豆腐比别家的贵上一文钱,即便贵了一文钱,别人也宁愿来买林老头家的豆腐,经过比对,余宁霞才知道这当中的奥秘。
当即竖起大拇指,承认这祖传豆腐绝非浪得虚名。
别人的豆腐要么硬的不行,要么水的不行,只要换一个人做,做出来的豆腐肯定不一样。
根本就不像林老头家的,哪怕是学徒做出来的,也能保证软硬适度的口感。
大家都是同等用料的情况下倒不是别家偷工减料,而是在点卤水的时候,还有磨豆浆的时候,甚至其他的步骤上,都比别人精密度高,多少比例的水,多少比例的卤水,都是有严格的比例存在的。
也就是说十斤黄豆,林老头家能做出至少二十斤的豆腐。
按照这个时代的物价,一斤大豆两文钱,十斤大豆二十文钱,再加上人工卤水等其他杂七杂八的,新手上路难免损耗多点,相当于每斤豆腐光成本就要四文钱。
按照之前的比例,二百文钱林老头占六成,分的一百二十文钱,两个孩子占四成,分的八十文钱,平均下来就是每人每天四十文钱,四十文钱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去镇里务工这个数还不管吃住。
两个小子也算得明白这条数,将来还不一定每天只挣两百文说不定还能更多,不比在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