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朝堂之上便分为了开放和不开放两个派系,整日因为所谓的是否开仓而吵得不可开交。
考虑深远的派系认为现在还没有到了饿死人的地步,坚决不能开仓,一旦开仓放粮,且不说会不会引起骚乱,如若往后的日子更加艰难的时候,这些粮食就有可能成为救命的根本。
只顾眼前的派系认为,不管将来旱情会不会加剧,如今的旱情已经达到了开仓放粮的标准,如果还在这里瞻前顾后,是不是非要等到老百姓饿死的时候,才会妥协?
与其死守着这些粮食,倒不如能救几个是几个,总比将来下了雨,缓解了旱情后,才发现国库里存粮多多,而老百姓却因为这些粮食而饿死的恶件发生。
到了那个时候,泯灭良心的可就成了他们这些当权者。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吵了整整三天之后,皇上终于拍案决定开仓放粮,只是这放粮的标准却要本着细水长流去,不能一口吃个大胖子,后面饿死人不偿命。
对此,百官没有任何的意义。
为了杜绝贪官污吏借机鱼肉百姓,皇上竟是破天荒的将他的八个皇子都外派到了灾情比较严重的地区,至此可以说,除了九皇子之外的其他成年皇子,都被委以了重任。
京城发生的事,南宫瑾虽然不在京,但并不意味着他没有消息来源,不到十天的时间,他就收到了其余八个皇子所去的方位。
“这老头儿,真是偏心偏的没边了,靖州也算灾情严重?凌源也算灾情严重?有本事来和我这山水县对比对比,他们要粮食有粮食,要人有人,可我这山水县呢,穷的爷就要穿裤衩子在大街上乱晃了,他们可倒好,竟然没有一个人惦记惦记咱们这一万来口子人,有没有良心啊!”
南宫瑾的吐槽立时惹来暗五无奈的叹息:“爷,论每年上供的话,咱们山水县,也是最少的!”
“去去去,你别哪壶不开你提哪壶,什么叫最少?咱们要是有能力的话,那能不多吗?可你也不看看这地方能上缴什么出来?这可真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就连府衙那边都开始搪塞咱们,合着他们的百姓是人,咱们的就不是了是不是?”
一提及自己去府城那边要粮,南宫瑾就窝火的不行。
他每次去,知府大人都恨不能将他当爷爷一样供起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是一提这个粮食,他就一脸苦哈哈的给自己叫穷,叫到了最后,他的耳根子都要生茧子了,也没能磨出一粒粮食到手里。
南宫瑾每次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窝囊的不行,刚开始他还本着体谅知府去的,这眼见着对方越来越蹬鼻子上脸,南宫瑾终于怒了。
终于在一次会后,在知府那里掀了桌子,拿出他京城小霸王的嚣张劲儿,毫不客气的对知府咆哮。
“我知道,你们一个个的都看不起我们山水县,觉得我们每年上缴的粮食最少,少到几乎可以到忽略不计的地步,所以这次开仓放粮,你们压根就没将我们计算在内。”
“这是从何说起啊,小宫啊,事情不是这样的,实在是本府的粮食紧缺,只能紧着特旱地区进行支援,这也是上面的规定啊,不是本府拿乔,那是真的没有粮食啊!”
“呵呵,你可少糊弄我,我都已经打听过了,论咱们府城最困难的地方,除了我们山水县没有别的地方吧?”
“是,话是这么说,可这次受灾最严重的并不是你们那里啊!”
“不是山水县还能是哪里?我不管,你给别人多少就应该给我们多少,我们山水县也不狮子大开口,总之你给别人的时候不能落下我们,否则我们山水县真的出来饿死的案例,到时候你依然脱不了干系!”
眼看南宫瑾一副无赖模样的要粮,府城的知州大人心里那叫一个苦啊,可怜他也不知道眼前这位小祖宗是个什么身份,上面交代不可为难于他,而且上峰提及这位祖宗的时候那是一脸的小心翼翼。
他的上司都这般的小心了,那他要是跟他对着干,不是找死是什么?
按理说他应该分给山水县一些粮食,可每年山水县上缴过来的粮食,在全国都是垫底的,这个时候若用与别的地方相同的规格放粮,未免有失公允。
所谓有付出才有回报,他们付出的比例与如今赈灾的粮食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哪怕他再忌惮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允诺了他。
毕竟,这每一个地方的粮食都是有限额的,这些限额不仅仅体现在往年的上缴标准,还有人口总数,他若给了山水县方便,那其他地方怎么办?难不成他自己要倒贴出来吗?
知府这边不肯退步,南宫瑾那边又步步紧逼,加之每天都有提粮的人前往粮仓,这眼看着粮仓里的粮食越来越少,南宫瑾真的急了,当时就揪住他的领子,逼着他给粮。
吓得周遭的官员各个都白了脸,老天,这是从哪里蹦跶出来的土匪县令啊,竟然连知府大人都敢威胁?
更让他们目瞪口呆的,还有知府大人的反应,人家不但不生气,反而还极尽的安慰这个宫县令,一边安慰一边许诺,只要府衙还有存货,就一定拨给他。
南宫瑾哪里能愿意:“存货?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有存货?你给不给?你要是现在不给,到时候小爷就将你的粮库给拆了,到了那个时候,你别怪小爷没能提前告诉你!”
知府大人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宫县令,你不能这么威胁人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