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漫长的时光啊,漫长到我都忘记了你的不少招数,不过……就算头脑忘记了,身体也还残留着记忆,竟然不经意间使用了和你相似的技法,呵……因果真是让人难测啊。”染血的大衣从店长身上滑落,暴露出了他左臂上猩红色的两个刀口。
“原来如此,你穿着大衣背对我的时候调整了姿势,变成了侧身,让本应是心脏要害的部位成为了左手,骗了我的攻击后,再把本来瞄准诱饵的左臂顺势转过来射击……”楚凌会意地整理出了之前的全套线索流程。
“没错……”店长说道:“过程怎样暂且不论,结果已经如现在这般,是我赢了。”
“我中枪倒在这里,等待你的最后处刑,一切都和过去一样,你不觉得吗?”楚凌仰起头望着店长,微微一笑道。
没错,一切都和过去一样。
在那个男人私自找上楚凌想要算账却被楚凌反杀后,在门外窥探一切的我展露了身影。
那个时候的楚凌脸上挂着泪痕,比起我记忆中的任何时候都要显得无助,可怜。
她在向我求助,而我一头乱麻,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帮她处理好了一切,至少是我能做到的一切。
“要不……离开这里吧。”不知道是那件事结束后的第几天,我对她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离开这里,去哪里?”她反问道。
“现在……我还不知道,但是如果你同意,我会很快想好去哪里,至少,如果去往这里以外的什么地方,你就不用……”
除了死去的那个男人,她的事情也被很多业界的其他人知道,一直有一些眼睛在台面下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这并不是我动手清理就能解决的问题,如果眼睛突然集体消失,那么反而会打草惊蛇,引来更多的注目。
这么算下来,只有干脆离开此处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
“带上潇潇和你一起走吗?”她的脸上飘上一抹让我感觉到距离感的哀伤道:“听上去也是不错的提议,但是……对于那些盯着我的人而言,一旦我选择离开他们必然就会行动,过来取我的性命,你……能承诺护住我,保证我和潇潇能安全地跟你离开吗?”
我很想承诺她,很想成为能给她这份承诺的男人,但是……
理智告诉我,我做不到。
后悔……
像这样的情感开始在我的心中滋生蔓延,如果这些年我没有满足成为棋子的人生,而试着成长为一名棋手,那么也许……也许现在我能做更多的事,能成为在这里给她承诺的男人,也不用……之后面临那样的悲剧。
作为一名棋子,即便我尽我所能掩盖了被阿凌杀死的那个男人的讯息,但是……事情还是爆发了,楚凌成为了目标即将遭受他们最为狠厉的报复。
一时间我脑子里贯过很多想法,包括通过自爆吸引注意力给她争取尽可能多的逃离时间,亦或者按照原计划就算有些冒险也要和她逃离这座城市。
然而……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面对周遭危险的逼近,她居然供出了我的存在,将一切归咎于爱上她的我的独断,为了从那个男人手中得到她而自作主张地行动。
她……为了一线生机选择将我卖掉。
——这次也诱惑了我的部下为你遮掩了所有,对吧?就如同过去你对其他人做的那般,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不仅不对他恼火,甚至还有些同情他。
——没有绝对意义上对女人不感兴趣的男人,只有对自己的内心防卫的更严的男人,重点在于如何撬开那层缝隙罢了,之后的事就简单多了,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他也会自主地替我完成所有的事。
那时在门外听到的内容再度于我的脑内重现。
啊……
这种事情我早该知道的,所谓的爱情不过是对方有意操纵下编织的幻象罢了。
从最初开始她就是为了自身的处境在尽情地利用我,利用我摆脱那个男人针对她的设计,并在之后帮她处理尸体,最后还能像现在这般根据必要性来奉献自身为她开脱。
呵呵呵……
真是愚蠢啊,我!
明明这么简单易懂的事情,我居然因为这份憧憬,被这么愚昧的情感一叶障目,最终落入如此悲惨的境地。
我……最终变成了我最瞧不起的蠢人,那么……无论最终落得什么样的收场,都是咎由自取,完全不用同情。
啊……
我选择闭上眼睛,静静等待死亡的制裁。
然而打开我的监禁密室的门的并不是前来取我性命的杀手,而是鬼首。
以鬼首的身份立场,应该不至于亲自前来杀我,难道说……他是特地寻找理由前来找我,警告我对彼此合作的事情闭嘴吗?
哼……那种事情根本没必要刻意提,我自然不会吐露半个字的。
“别用那种表情看我,我一不是前来灭口的,二也不是来和你商谈之前事情的,我来……”鬼首从背后掏出两把手枪,却没有瞄准我,而是丢到我身前,并且还甩给我一些子弹:“是给你最后机会的。”
“什……”我有些意外,以我犯下的事情,不应该在这个世界还享有获得机会的权利。
鬼首给自己带来的部下一个眼色,后者关上门,将这里变回密室,而他则是目光变得凶狠突然冲上来拎起我的衣领直接提起推向墙面。
“给我振作一点,阿龙,看看你这幅蠢样子,一点都不像我记忆中的你。你的贱命最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