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皇宫的储秀宫中,一排秀女模样的女子正不情愿地站着,而一个身材矮小的内侍正吊着嗓子训着话呢:“你们要知道,现在的你们已经不再可能是主子娘娘了,如今,你们面前唯一的路,便是宫女这一条了。”
话音刚落,那些女子更是不情愿地咕哝起来,更有人小声道:“那我回家成不成?”
“回家?”那矮小的内侍冷笑了一声:“你要知道,自从你进入了皇宫大门,你便出不去了。真要出去,就等着吧,主子们开恩,每五年都会放一批人出去。不过,那也要你们做事灵巧,能得主子的欢心!”
看着那些不敢置信的眼神,内侍心中一阵快意,继续道:“你真要出去倒还有一条路”
“还有什么路?”有女孩焦急地问道。
内侍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死人倒是要运出去埋了的。”
话音落下,整个储秀宫大的院子里一片寂静,就连刚才最不服气的秀女此刻,也没有了声响。
那内侍这才露出了得意的神色道:“所以,你们要知道,如今你们的前途性命,都握在我的手里,你们说该如何呢?”
一阵沉默后,秀女群中走出一个满脸笑容的粉衣女子,众人只见此女从自己的手上褪下了两只玉镯,递到那矮个内侍的手上:“吴公公,早就听说您是个慈悲的,今日能够在公公手下办差事也是我的好运气。这两只镯子都是上好的和田玉的,公公不要嫌弃才好!”
那吴公公收了镯子,在月光下看了看,又听了听响声,嘴边才浮现点点笑意,道:“嗯,宫中的御膳房里,还差两个洗菜的丫头,你明日便去报道吧。”
那粉衣女子闻言忙千恩万谢地施礼。
而一直在后面观望的众人也慢慢动摇,不时有人上前将自己身上的饰物钱财孝敬给这个吴公公,慢慢地,这二十来个人也差不多有了去处,除了一人。
吴内侍冷眼看了那女子许久,只见她垂着头,仿佛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不惊不惧。
他早就得知,这个女子昨夜被五皇子的手下送来,说是柯府的三姑娘,上错了姐姐的花轿。
可他也明明从五皇子手下的言词中,听出了五殿下对此女的厌恶:“殿下说了,此女心术不正,不堪大用!”
所以,今日早晨的初选第一批便让她落地了,之后,此女便是如今这个心灰意冷的样子
吴内侍终于开口了,向那女子问道:“你怎么说?”
问了好几遍,那女子才慢慢抬起头,眼神迷茫地看着他:“什么怎么说?”
吴内侍有些烦躁,终于语气不善道:“你要知道,今晚可就定下了以后你在宫中的差事了!”
落然皱眉:“那就定啊,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你!”吴内侍没想到此女落魄到如此境地了,竟还这样说话,他的脸沉了下来,道:“哼,好,既然姑娘不在意,那就去杂役局清扫去吧!”
说完,那吴内侍说了声:“散了吧!”,便甩袖而去!
众人一片安静,只等到那吴内侍离开了,才乱乱地说起话来:“竟要等到五年后才能出宫,我五年后都快要二十了”
那个粉衣女子冷笑道:“你想得倒好,五年就能出去了?做梦吧你!”
说完,便已经转身进入了睡房。
众人皆是一静,等那女子走远了,终于又人不服气道:“不过是个区区的礼部主事的女儿,瞧把她轻狂的!”
“再轻狂又如何,最多也不过是跟我们一样罢了”
“好了,不说了,快去睡吧,这一天也真够累的。”
“是啊,快走吧。”
不一会儿,那储秀宫的院子里只剩下那女子一人。
落然静静地站了许久,终于迈腿向睡房走去。
只是,当她走到睡房门口时,却看到了那一张长铺上已经睡满了人,没有一点空隙。
她又走到另一个睡房,那张长铺一角倒是有个空位,只是,她左右看了,却并没有被褥,在这初春时节,一晚上不盖被子可是不得了的。
她皱了皱眉,眼中的迷茫终于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愠怒。
是,自己做的事不对,但是自己对不起的,可不是这群人!
想到这里,她的眼眸渐渐深沉,视线向睡榻上的人扫去
终于,她看到了那个盖着两层被褥的人,那个人正是那个第一个将镯子送给吴内侍的粉衣女子。
此时,看着那女子盖着自己的被子,睡得香甜,落然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她猛地走上前去,抓住自己的那一层被褥,使劲一抽!
“哎呦!”那女子被抽走了被子,翻了个身,爬坐起来,惊魂未定地叫喊道。
这喊声无疑也将其他人吵醒了,众人揉着惺忪的眼睛,却看到眼前这个手里抱着被褥,气势汹汹的女子。
这会儿,粉衣女子终于醒了过来,她竖着眉,厉声道:“你这人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落然声音有些冷:“你抢了我的被子,你却问我怎么回事?”
那粉衣女子闻言笑了:“原来是为了这个,那被子上又没写你的名字,你怎么知道是你的?”
落然怒极反笑,道:“照你这么说,那如今这被褥在我手上,自然是我的!反正也没写名字!”
“你”
落然已经不理会那女子的愤怒,自顾自去那张空铺的位置躺了下来。
粉衣女子没想到刚才最低沉的那个女子此刻竟然如此跋扈,也不想刚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