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沫凡的身子本来没什么大碍,但拧不过宗清夜十分的重视,所以自审问完李刚之后,她已经被迫在府里歇了半月。
眼看着府里的花都要开完了,还是只能懒懒地躺在院子里发呆。
影子也重新回到她身边“上班”,和之前一样,与石岐倒班看顾她的安全问题。
反倒是宗清夜身边没了高手跟着。
有时候章沫凡也在想,这把人都给她了,自己遇上危险的时候应当怎么办?
凭他的身手虽然也不知是他遇上危险,还是危险遇上他,可谁能够保证万一?
想到此,她再次看向身旁看书的人:“王爷,你把石岐和影子都给我了,你身边没人跟着怎么可以?”
“所以你随时与我待在一起不就好了?”
变相禁锢嘛这不是?
“可是……”
“王爷!”石岐大喊着跑了进来,也顾不上自己打没打扰到他们,径直地走到一旁:“弈国传来消息,语瑶公主暴毙。”
既然是弈国传来的消息,那便是替身去的若鬼了。
只是石岐竟然一点伤心的神色都没有,这是不是有点奇怪?
章沫凡百无聊赖地拉了拉头发:“你怎么还这么高兴?不应该痛饮几杯慰藉心中的忧伤吗?”
“其实我已经放下了……”石岐挠了挠头:“更何况这一次她的牺牲算是做了件好事。”
“什么好事?”
“丰国大怒,誓要弈国给个说法。”
“?”
章沫凡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天下要大乱了他在兴奋什么?难道真的希望打仗?
宗清夜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书:“是时候了。”
“什么时候?”
“你不是整日做梦都在喊着要进枢密院查查吗?机会不就来了?”
“?”
看着她满脸问号的样子,宗清夜挥手让石岐退下,这才拉着她的手继续说道:“此刻的大乱正是好时机。”
“怎么就好时机了呢?难道他们不是应该更警惕吗?”
“苏亦邪已经传来了消息,北戎也会趁此时异动,弈国之战已经不可避免,南疆又早与弈国结盟,你说……谁还有心思管枢密院的事?”
章沫凡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好半天才想明白其中的关键,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又和苏亦邪联手了?”
“我时常听到你做梦时说的话,知道你对枢密院很是向往,所以便顺水推舟了一把。”
这人还真是玩得一手好计谋,也许从语瑶被下旨去和亲开始,他就已经计算好了一切吧?
明明都是顺着他的安排在走,可偏偏他要装得这么为难,这不是腹黑是什么?
表面一副受尽欺负冷落的样子,实则大势一直在他手上握着……
她突然想把大佬的名头从苏亦邪头上摘下来给他戴上。
“王爷,就连若鬼会回来,然后替代语瑶去和亲这件事你也是算好的吧?你知道我会因为石岐不对她下杀手?”
宗清夜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是真的没想留她,也准备好了别的替代人选。”
“那怎么……”
“成全你的善意。”
章沫凡愣了一下,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知后觉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这是让我去成全你的那些善意吧?”
“沫沫,你知道吗,你就像一束打进黑暗里的光,我想保留你原来的本质,不要被黑暗里的脏东西所同化。”
可她已经快要同化了,甚至很多时候都忘了自己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
如宗清夜所愿,丰国此次和弈国算是彻底撕破了脸,两方本就想要战一次,这戏导火索一点,反倒遂了大家的意愿。
南疆虽然没表态,但大家都已经心照不宣地达成了默契,觉得其便是和弈国是一伙的。
作为北戎旧主的苏亦邪办事倒也利落,很快也指使不少北戎小部进行异动,一时之间倒是丰国最难了。
左有弈国,下有南疆,上有北戎,简直就是四面楚歌。
其实这些时日以来章沫凡一直都有一个疑问,丰国的国力虽然强盛,但还没到无敌的地步,是哪来的勇气挑起战争?
是那位老皇帝活腻了想要灭国给自己陪葬?还是说他是想要借战争触发点什么?
而弈国的皇帝也像是个没脑子的,这边放个饵他就上钩,还真把丰国皇帝当姜太公了?
不过这些朝堂之事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想来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看到端倪。
等到初夏的时候,丰国终于和弈国在边境对峙上了,只是双方都没有率先发动战争,好像是在等着什么。
大军压境势必要准备军需粮草,再充盈的国库也经不起这么消耗,无奈之下丰国只能增加赋税。
京都这样遍地黄金的地方其实还好,偏远些的城镇可就苦了。
章沫凡已经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服等着,今晚他们就准备夜探枢密院。
得亏老皇帝已经顾不上这些,他们才能钻了空子得了今天的这个机会。
据影子探路回来绘画的地图来看,枢密院整个就是个呈“凸”字型的大型建筑。
进门之后首先要经过环绕型的十二处,然后才来到后方的总议院。
幸好这枢密院的人大多是文官,倒也不必紧张,只是这总议院就不一样了,里面有层层把守不说,最后他们想要去的机要室更是难进。
那里面藏着历年来经枢密院办理的大小案件,按照宗清夜多年来的打探来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