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沫凡也不过晕了一会儿就开始醒转,她揉着脑袋坐起身:“头还真疼……”
“头疼?”宗清夜急忙扶着她起身,伸手替她揉着太阳穴:“可图曼说你没事,我叫他再回来帮你看看。”
因为怕他担心,所以她干脆把自己真的头疼这件事给瞒下去,带着笑意说道:“我没事,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处理起来很头疼。”
“这件事?”
她拉开他的手转过身去,看着担心得眉头都已经皱紧了的人:“王爷,我知道过去很不美好,可是你这人的秘密也太多了吧?”
“嗯?”
见他一脸的不明,章沫凡干脆下床走了几步:“年纪轻轻就知道称病避祸,又在那么一丁点年纪的时候就掌握了情报网,你还真是个天生当间谍的料。”
知道她是因为看过了李刚的记忆知晓这些事情之后,宗清夜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没想过要瞒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提到这些过去。”
“那之前……”
算了,她本来也想去计较这些事,虽然宗清夜的确瞒了不少事,可这算起来怎么也算是别人过去的秘密,自己刨根问底的也不是太好。
更何况,他的确也不是有意要瞒着她,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讨论过这些事嘛。
“算了,我现在知道了一个人,当初就是他下达了错误的指令。”
宗清夜有些奇怪地站了起来:“你看到的是谁?”
“枢密使。”
“枢密使可是直属于陛下的人,连同整个枢密院都只听候陛下的差遣。”
这不就对上了嘛,还有谁敢这么搞事情?不就是那个老皇帝?
“显然,当初的那件事就是个阴谋,这枢密使故意下达错误指令让丰国在大胜时还能败仗,这就是故意要搞死……陷害父王。”
可是他却不是很同意这个观点:“陛下再怎么想谋害,也不会拿数十万的将士来陪葬,这笔账怎么算都亏。”
“也是,他可是皇帝,要是这样搞的话,不早就亡国了吗?我看他也不像是个草包啊……”
宗清夜凝神想了想:“李刚不过是一个小副将,他哪里能知道枢密使的秘密?”
“他的记忆确有丢失,可也不是全部……”章沫凡突然回过头看着他:“对了,枢密院效忠陛下,一定也有关于当年的记录,我们查查看不就知道了?”
见他面有难色,章沫凡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是不好查,还是你已经查过了?”
“查过,没有任何问题。”他顿了顿,还是打算如实交代:“而且当年在位的那位枢密使如今已经告老还乡,于三月前离世。”
太巧了吧?
怎么他们一要查什么,有关的人就死了呢?
既然和现在这位枢密使没关系的话,是不是可以证明这事也许还是和皇帝脱不开关系?
要么就真的是他指使的,要么就是有人联合了当时的那位枢密使,背着皇帝下了命令。
可现在这位重要人物死了,岂不是线索又断了?
她恹恹地走回去躺下,生无可恋地看着屋顶:“我是不是有毒,查什么人死什么人?”
“也许……是背后的人先我们一步行动。”
“到底是谁呢?总是能揣测到我们的意思?”她翻起身侧躺着,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想了一会儿:“你觉得皇帝真的有时间整天围着我们的思想转吗?”
她的意思很明白,还是怀疑这件事就是皇帝嫉妒幼弟得宠实行的打压,可是他一天这么忙,怎么可能有闲情逸致来天天盯他们?
所以,这件事的背后肯定不止几个人这么简单。
朝中的格局才刚刚稳定,七皇子也还没能坐稳太子之位,如今要是想找突破口只怕会更难。
毕竟当年的利益集团很有可能已经瓦解。
可是瓦解也有瓦解的好处,只要揪住了其中一个,那套出来其他人也不是难事。
该从哪里下手?
宗清夜见她滴溜溜地转着眼睛,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又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还能做些什么?”
“沫沫,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就连红袖都不敢来问你发现了什么,就是不想你有压力,这种事还是要讲求缘分的。”
缘分这么玄学的东西从他嘴里说出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奇怪。
“枢密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从前是掌握军机和军权的,如今倒像是专门为皇帝打探消息和办事的。”
“啊……那就不是血滴子吗?”
“血滴子?”
章沫凡又从床上翻了起来,她坏笑着凑到他面前,带着有些奇怪的笑容捏着他的脸:“王爷,我总觉得其实你知道点什么,可你就是不说诶。”
“我……”
“而且你对前枢密使的动静这么了解,是不是早就查过他了?还是说我可以猜的更大一些,其实你已经有了怀疑对象,就是还没拿到证据?”
“我……”
见他欲言又止地说不出话,她知道自己猜对了,自己现在做的事其实就是在替他求证。
就像数学题一样,哪怕你已经一眼看到结果,也还是得拿出方程式来解答才可以得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呢?还是说你其实很喜欢看我为你痴、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
宗清夜很是无奈,只能是软言哄着,生怕她会生气:“其实我自己都对自己的怀疑不确定,所以我才什么都没说。”
不是确定的答案他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