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是一种笼络下属的方式,但至少她做得很真诚。
“是。”
又是十来天的时间过去,天气已经冷得可以看到呼出的热气后,他们终于回到了京都。
到家的第一件事,章沫凡便是先去好好地泡了个澡,然后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醒来,发现宗清夜又是一夜未归,不禁有些担心,事情是不是又不顺利了?
可是这次她并没有乌鸦嘴,到家的第三天,皇帝便颁布了旨意,封七皇子为太子,移居东宫,其母妃也子凭母贵,封了个贵妃,和宁贵妃平起平坐。
如今这时候,宁王的党羽已经全部被铲除,朝中只剩李太师独大,其余的势力纷纷开始选择站队,重新洗牌。
大多数都倾向于选择太子,也有部分站队长公主,甚至还有那么一些人居然选择了五皇子。
许是觉得当初的宁王都尚且如此,如今做了太子的七皇子也未必安全。
誉王大仇得报后反而清闲了下来,一向颇有威望的他在面临皇帝的打压后,干脆选择放弃权位,和誉王妃做对闲云野鹤,拍拍屁股去了封地。
倒是把如今的宗清夜这位安王,给推了出来。
权衡之术是帝王最擅长的,为了压制李太师的独大,他甚至把曾经不起眼的赵太尉提拔为了新任丞相。
在他们措手不及的时候,把更不起眼的五皇子给封了王位,封号为靖。
这下可好,又形成了互相牵制的局面。
整个冬天,朝局在不断的洗牌整理,原先的利益集团也在不断打散重来,像极了改朝换代的样子。
章沫凡也不得不走出府邸,与各家夫人、小姐聚会,活脱脱成了一个“名媛贵妇”。
只是她不仅仅是在交际,更是在各家后院探听着消息。
遗憾的是,这些夫人小姐们都是些只知道涂脂抹粉和勾心斗角的人,根本没人知道当年的事。
线索到了这儿,就剩下申御史那条线了。
和申夫人约了个下午茶,她便美美地准备着要出门,宗清夜今日难得在家中一次,见她又要出去,有些不太乐意:“沫沫,你怎么每日都这么忙?”
“作为你的王妃,我可不得忙嘛。”她随手给自己戴了一支步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晃了晃神。
“可我记得你是最不喜欢参加这些聚会的。”
和章沫凡相处得久了,他的说话方式也跟着有些“现代化”了。
“是不喜欢……”她知道他不开心,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轻声哄着:“要不然你同我一起去?”
“你和申夫人喝茶,我一个大男人跟着去,你们哪里还能聊得尽兴?”
“那王爷你就在家做个贤妻良母,等我回来好不好?”
宗清夜抱着她不肯撒手,将下巴搁在她颈窝里蹭着:“好不容易得闲在家,你就不能陪陪我?”
这人真是越来越腻歪了,明明每日都要见面,每天都睡在一起,他还是黏黏糊糊的。
哪怕只是少见了一会儿,也要把她叫到书房去一起处理事务,好像少看一眼就会丢了一样。
可偏偏章沫凡就是一个见色忘友的人,他这么一撒娇,她心立刻就软了,差点就要吩咐人去通知申夫人改日再约。
“清夜,你现在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
“沫沫……我想你了。”
“我不就在这儿吗?”
“可一想到你一会儿要出门,我就特别想你。”
这话在他口里说出来,怎么就一点也不别扭呢?
明明在外是个冷面王爷,一在家就是个喜欢撒娇要糖吃的小孩。
“那……不行,我今天还是得去。”她松开他的手,捧着他的脸认真的说道:“我就去一会会儿,很快就回来。”
“那我送你去。”
“行吧。”
实在是拗不过他,她只能让他送自己,到了茶楼外又是在马车内一通腻歪,她这才理了理发髻和衣服下了车。
宗清夜懒懒地趴在车窗上和她挥了挥手:“我就在车里等你,你快些回来。”
“好……”
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她正儿八经地进了茶楼,到了申夫人定好的包厢之后,这才发现人家已经喝了半壶茶了。
“不好意思,有些事耽搁所以来晚了。”
申夫人掩嘴笑着:“我都明白的,王妃和王爷感情甚好,一时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
难道她刚刚看到了?
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章沫凡坐了下去:“这不是因为平时都忙嘛,也难得见上一面。”
“整个京都谁不知道安王殿下盛宠安王妃,只怕是王妃想要那天上的星星,王爷也能去摘下来。”
见她越说越离谱了,章沫凡赶紧转移了话题:“夫人如今如何?在府中可还自在?”
“听了王妃的话,又有母亲帮着拿主意,如今老爷倒是对我礼重了许多。”
“他没有再对你动手了吧?”
“他哪敢?”
看申夫人如今的气色和举止都大方了许多,眉眼间也多了许多自信,相信她如今如鱼得水也是实话,章沫凡也就放下了心。
说到底也是个被婚姻困住的女人,委实有些可怜。
“之前夫人交给我的东西,我也替夫人一一梳理过了,只是还有一事不明。”
申夫人这才正色了起来:“是何事?”
“夫人也该知道红袖公子如今是安王府的人,我在申御史的那些来往信件里看到,当初是申御史救了当年的元小将军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