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章沫凡算是明白了之前清夜的意思,现在的他看起来的确不像是一个好人。
明明是阳光俊朗的脸上满是肃杀和寒意,一笑就如月牙般的眼睛微微眯起,里面全是带着血腥的危险气息。
宛如地狱修罗一般,下一刻就要把手上的人碎尸万段。
木木已经被吓得哭了起来,啜泣着不停解释自己没有下毒这件事,而她也是被惊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拉住他的手:“公子,我们先调查清楚再说好吗?”
她的手很凉,是那种与死尸接触过后的阴寒之意,却也无意间让清夜晃了一下神,慢慢地松开了手。
“你相信他?”
“我是觉得木木不会害我。”
这当然不是她也跟着圣母了一把,而是木木若真要害她,干嘛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还自己来送人头?
这不是傻子才会干的事吗?
虽然木木是有点傻,但还不至于亲手捧上毒汤。
“你的信任还真是泛滥。”
嗯?
这话里有话啊……
难不成他居然会在意自己除了他之外还信任别的人?
章沫凡感觉自己很头大,这人怎么阴晴不定还有一点点小傲娇?
不过,她并不反感,毕竟人家也是为了自己好不是?
但是此刻表明立场就显得尤为重要,作为唯一能抱的大腿,她怎么可能让他对自己有一丁点的不满。
立即狗腿地上前了一步,带着一丝谄媚、两分讨好甚至五分拍马奉承的语气说道:“幸好公子机智聪慧、耳聪目明,一眼就瞧出了问题,这才又救了我一命啊……”
这画风变得太快,让在场的人都始料未及,皆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但是公子没有立刻下杀手也是觉得事有蹊跷对不对?也是想要从木木口中问出点什么来吧?”
她把台阶铺得很大,就看清夜下不下了。
“你想说什么?”
“公子今日因为我的事劳心劳神,我实在是过意不去再麻烦公子,要不公子把这件事交给我来查?”
看吧,台阶给你铺好了,面子也给你做足了。
“天黑之前。”
“好咧,公子先去歇歇吧,今日着实是累着了。”
清夜身上的寒气还未完全散去,深深地看了一眼木木后就进了屋,倒是木木还似筛糠似的发着抖,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别哭了,细细与我说说你熬汤的经过。”
“姐姐,我真的没有下毒,我不……怎么可能害你呢!”
“我知道我知道……”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替他顺着气,看来这孩子被清夜给吓得着实不轻。
不过他刚才的样子章沫凡也是第一次见,即便是是在初遇就被刀架脖子的时候,他也从未露出过这一面。
这不禁让人有些好奇,到底真实的他是什么样子?
等木木好不容易缓过来,这才带着她去了厨房,将自己熬汤的经过走位了一遍。
的确,没什么可疑的。
而且木木也说过,这个院子没有任何人来过,毕竟是清夜待的地方,暗卫们也不能不防,所以这毒是怎么下的?
将盛汤的碗捡回来查看了一番,并不存在什么碗口有毒或两种元素相撞产生毒素,这毒就是实打实下在汤水里的。
这到底是要毒死她,还是想让这院子不宁?
饿着肚子的章沫凡细细地查看了厨房和院子里的每一处,没有任何异常和外人来过的痕迹,就连窗台都很干净。
等等,这窗台干净得有些异常了吧……
火是用柴燃起来的,所以厨房内势必会有灰,而这窗台即便没有油污沾染,也该有一些灰尘痕迹,不可能干净得像刚擦洗过一样。
能趁着她和清夜不在时下手,还手脚麻利地避过木木清扫现场?
这来下毒的是个妖孽吗?
“木木,你熬汤的时候是一直都待在厨房里的吗,你想想清楚。”
“嗯……对了,汤快要好的时候因为柴火不够了,我有出去劈柴过。”
“劈了多少?”
“约摸十来根!”
这样就说得过去了,木木虽然做事麻利,但力气不大,要想将柴劈得精细些是要费点功夫。
而这个时间点内,如果有一个脚下功夫厉害的,足以翻窗进来下毒,再在离开时将窗边的痕迹抹去。
只是他以为被抹去的就不会再存在,殊不知越是用力掩盖的东西约会留下破绽。
心中有了数,见天色还尚早,章沫凡便急着了一下后,就看着他一脸严肃的发着呆。
良久之后,他才慢慢地开口:“如此可见,是有外人进来过?”
“嗯,能避过公子暗卫的绝非常人。”
“我们下山之时,暗卫只余下了一个在此守着,有所疏忽也难免。”
这话啥意思?在给她解释吗?
大可不必,她又不是分不清好坏轻重的人。
“由此可见,有人对我们院子盯得很紧,居然能挑出这样的间隙来下手。”
清夜倒是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上边,他微微抬起头,已然恢复成了平日里那副温和的样子:“你会不会怪我方才对木木下手?”
“怎么会呢?公子方才也是替我着急嘛,我懂的。”
章沫凡知道要他去给木木道歉是不可能的,心里也早已经想好要怎么去安抚木木,所以倒也无所谓这些小事,反而是十分脱线地来了一句:“话说这些人的手段还真是不怎么样啊,能不能来点高阶的?感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