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影子的身世如此坎坷,也难怪他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这性子比之前的宗清夜还要冷淡,原来是这个原因。
这也可以说得通他功夫这么厉害,为何还要跟着宗清夜当一个暗卫了,原来是还恩……
不过这苏家看起来也不是个什么好人家,居然连孩子都要丢。
“那苏家的人知道影子在你这儿吗?”
“只有苏亦邪知道。”
“那他没有想要认回去?”
宗清夜好像有些介意她过多了解影子的事,所以移开了视线看向外面:“影子不愿意再回去。”
“原来是这样……”章沫凡知趣的点点头,随手拿起他喝水的水壶喝了一口:“也不知道红袖和语瑶聊得怎么样了。”
他看了一眼的她手里的水壶,又看了一眼她的嘴巴:“沫沫,你拿错了。”
“啊?”
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水壶还在语瑶的马车上,她立即尴尬地将水壶放了回去,但又觉得有些奇怪,两口子喝一个水壶怎么了?
难道他有洁癖?
“要不……我让人给你换一个?”
“不必了,这个挺好的。”
说完,他拿起水壶喝了一口,还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把章沫凡看得面红耳赤起来……这人现在是越来越会了。
语瑶刚刚因为送走章沫凡松了一口气,正想独自郁闷一会儿的时候红袖又爬了进来。
他有些尴尬地坐在靠近门帘的位置,十分不自然地四处看着:“你……你怎么样?”
“还好。”
“那什么……多注意休息,心情要是不好的话,我可以陪你聊聊。”
语瑶不由自主地也跟着他尴尬了起来,手指不停地扣着自己的掌心,不露痕迹地抹去那些冒出来的汗珠,他们还是第一次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说话。
可是要说点什么呢?
她不得不想到了章沫凡,从来没因为身份地位自卑过,也没有因为外界因素而放弃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她是不是也可以?
想到有很多人都希望以她的死来成全两国之间的战祸,她已经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既然都要死了,是不是可以不再留遗憾?
“沧澜哥哥,我没想到你也会来送我。”
“此去弈国难免会遇凶险,我……我没法看你独自去送死,更何况安王夫妇也随同一起,你大可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一向口齿伶俐的人也变得前言不搭后语起来了。
“其实我一直都有一件事想听听沧澜哥哥的真话。”
“你说。”
“如果没有当年的事,我们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
难得的勇敢让语瑶紧张得脸都红了起来,她知道两个人已经隔得太远,可是都要死了,能不能听到一句想要的真话?
“不会。”
这个答案让她开心了许多,所有的郁结都好像随着这个人的肯定而消散,她真的没有遗憾了。
“谢谢,谢谢你肯告诉我这个答案。”
图曼本来是一个人坐在单独的一辆马车之中,因为他不想见人,所以被安排进了装货的车里,此时他挤在大大小小的盒子里,十分地愤怒的想骂人。
好歹是个随行大夫,怎么就得了个这种待遇?
可是脸上的伤不容许他这么做。
太丢人了!眼眶上一大片淤青,还得陪他们一起上路,简直太丢人了!
越想越是憋屈,只能是靠在盒子边上无助地发着呆,祈求着自己的药膏能管用,早日把这片淤青给消下去。
就这样紧赶慢赶地行进了几日,来到了离沐州不远的驿站后,使团众人皆是下车,按照分配好的房间各自去休息,只有司华商站在院子里等着。
章沫凡和宗清夜手拉手有说有笑地走进来,瞧了一眼欲言又止的他后,宗清夜率先开了口:“有话要说?”
“已经发现了又一队来刺杀的人。”
“解决了?”
“嗯。”
宗清夜挑挑眉,拉着章沫凡就要回房去休息,哪知司华商拦了下来:“我接到消息,在到达沐州之前,必须要动手了。”
“现在离弈国还远,这么早让你动手是不想你活了?”章沫凡歪着头问道。
“我……”司华商顿了顿,还是没办法直接把自己国家的军情给暴露出来。
倒是宗清夜笑了一下:“大军压境,弈国已经做好了准备。”
“压境?”章沫凡无语地出了一口气:“我们都还没到沐州呢就压境,这是真的随时准备好要开战呢。”
她这会儿突然回过神反应过来,若是此时宗清夜不来沐州视察,只怕以他之前对抗南疆的战功,这次他又得上战场。
沙场无眼,更何况丰国的传统就是喜欢在对外战争中对内挑事,这不是明摆着又给他挖了一个巨大的坑让他去送死吗?
好家伙,宗清夜果然是个走一步看十步的人,又可以达到护送语瑶的目的,又可以躲避祸乱,最重要的还可以带她游山玩水……
如此面面俱到,他的智商还真是有些高。
司华商知道这样的事瞒不过他们,轻轻叹了一口气:“马上就要到你们的封地了,要不然我们一起做个局,让公主留在沐州可好?”
“小师傅,你这是真的想要两国开战啊?”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要狸猫换太子,找个尸体替换掉语瑶去死,然后将丰国公主死在去和亲的路上的消息传出去,丰国自然大怒。
可是弈国的大军已经到了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