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好像点到了清夜的心事,他的眸色突然暗了暗:“记得我说过的,别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来。”
“哦……”自知自己问到了别人的伤心事,章沫凡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也别总想着得到回馈,那些完不成的心愿只会害死你。”
这话意有所指,但此刻还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所以章沫凡十分懂事地转移了话题:“按理说我今日也见了二婶子的魂体,她认为是我害死她的,那我已经遭到反噬才对呀,怎么力气还大了呢?”
清夜终于绷不住脸上的清冷,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她:“你难道忘了是谁一脚把小青踹得这么远?”
“哦……呵呵,是哦。”尴尬了摸了摸鼻子,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那不早了,我先去睡了哈……困死了。”
“嗯。”
躺在每天都躺的小床上,章沫凡第一次没有了睡意,眼睛一直盯着房梁发呆。
清夜今日的话算是给她解了惑,她就说自己怎么整日都在饿,偏又吃不胖,还有一身使不完的劲儿?
原来是得到了回馈。
只是自己应该也遭受了反噬才对,为何没有体现出来?
还是说这种东西还可以中和的?
那么她之前可是答应过两个人要把这伙山贼给端了,这件事就必须要亲自上手做起来了,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这样想了一整夜也没睡着,脑子里过了无数种方案没一种能用得上,所以只能顶着两个黑眼圈起身。
木木见到她这样子也是吓了一跳:“姐姐,你是被昨日的事吓到了没睡好吗?”
“开什么玩笑,你姐姐我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
“可是你的眼睛……”
清夜本来在院子里闭目眼神,听到这话不禁睁开眼朝她看去,好家伙……这才一夜,她的眼睛怎么黑成了这样?
“我眼睛?一点点黑眼圈不碍事,一会儿拿点茶叶敷敷就好。”
“不是……”木木去屋子里取了一块镜子递到她面前:“姐姐你仔细看看。”
瞟了一眼镜子里的人,她一下炸起,这里面的是个熊猫吗?
这与寻常熬夜过后的黑眼圈不同,是直接被人打了啊……
见她咋咋呼呼地叫了半天,清夜终于让隐在暗处的暗卫去叫了图曼来。
把脉之后,他再次“咦”了一声,面色有些沉重。
“大夫,您能直接说么?”
可千万别搞这种凝重而又难过的表情,像是她马上要被宣判绝症一样。
“昨日你的脉象还跳动有力,今日怎么就急转直下如此虚弱了?”
她不过就熬了一个夜,怎么就……就要死了?
清夜一直在旁侧没有说话,见章沫凡投过来求助的目光这才发问道:“病症如何,严不严重?”
“像是寒气入体过甚,又像是……虚透过度。”
木木眨着眼睛凑过来:“虚透过度是什么意思啊?”
“你还小,别乱问。”章沫凡把手伸了回来,心里自是明白这是二婶子给她的反噬到了:“致不致命?”
“好生养着,兴许能好起来。”
什么叫兴许能好起来?
难不成她刚刚才找到一点来到这个时代的乐趣就要让她嗝屁了?
这个二婶子还真是祸害,她时运不济要被人暗害,干嘛还要拖自己下水?
难怪昨晚清夜会如此凝重的嘱咐她,这反噬强得不是一星半点儿啊……
有些恹恹地爬到了桌上,章沫凡觉得自己兴许得再去乱葬岗一趟,有反噬就得有回馈来中和才行,否则自己年纪轻轻的就要交代在这儿。
若是死了之后能回去还好,要是回不去,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想到自己已经见识不少死人,怎么就偏栽在了二婶子的手上了?
对了,她和其他的不一样,当时的她可是想要朝着扑腾上来,莫非是在这上面出了问题?
就在她出神细想的时候,图曼已经退了出去木木也去厨房给她熬补身的汤水,只有清夜一直沉着脸看着她。
“在想什么?”
“在想我得用什么法子把身体补回去。”
对了,他不是对通灵这件事很了解吗,问他不就成了。
带着十分讨好的笑容凑过去,章沫凡几乎用上了自己出道多年来最甜美的笑容问道:“公子,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是因为什么才会如此对吧?”
“嗯。”
“那你……有什么法子能帮我吗?”
本以为他会像平时那般对她维护,却不知他竟然摆起了谱:“作为我的贴身丫头,整日不见你做正事,祸倒是惹得不少。”
“我惹什么祸了我?我很乖的,都是那些事来找我,我又没有找过事。”
“你若是好好待在院子里,怎么会有这档子事?”
这种事怎么能怪她?
若是有人存心要陷害,即便她把自己关在这里不还是有办法吗?
想到这儿,她突然委屈了起来,垂着小脸可怜巴巴地假装啜泣着:“都怪我无亲无故孤苦无依……”
“好了。”清夜见不得她故作委屈的样子:“我会帮你想办法的,你先回去歇着吧。”
“多谢公子!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哈?”
“去吧。”
依旧是蹦蹦跳跳地跑回屋子,刚关上房门,本来阳光灿烂的脸上立即阴云密布,向来都不太正经的人此刻的脸上却是拧得出水来。
到了这里之后,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好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