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宗清夜垂头看了看,的确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腿:“也罢。”
嗯?
好像有什么不对?章沫凡从被子里伸出大半个脑袋来瞅了瞅,确定无误他揉的是腿之后疑惑的问道:“你说的是腿?”
“不然呢?”
宗清夜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敢情小丫头会错了意,以为自己说的是其他地方。
不过到底是什么地方可以让一向没脸没皮的她躁成那样?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没什么……”章沫凡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接替了他的手轻轻地替他揉了揉被踩到的小腿:“还疼不疼呀?”
她问话的声音软糯可爱,一下就赶跑了所有的情绪,害得宗清夜笑着眯起了眼睛:“不疼了。”
“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
“刚刚骂你也不是有意的,是我理解错了。”
说到这个,他就更好奇了,到底是误会成了哪里才让她露出那样一面?
“那你刚刚理解的是哪里?”
章沫凡的视线不自觉地飘了过去,落在了那个地方,然后急忙抬起头,发现他正玩味的看着自己,刚刚褪下去的红云立即又浮了上来,立即羞了个满脸通红,卷着被子就滚了进去。
她不要见人了!
自己居然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还被他给看见了!
这下不被笑死也得被羞死!
果然,蒙在被子里也听到了那人的轻笑声,甚至在后来转换成了压抑不住的大笑……
这还是他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可是章沫凡真的要羞死了,埋头将自己死死地裹在被子里,左右翻转了一下将被子全部拿走,活似一条毛毛虫。
“沫沫……”宗清夜的声音仍旧带着笑意:“这次我还真的没猜出来你想的居然是这个。”
“我不要见人了!”
看了一下被全部裹走的被子,宗清夜无奈地起身披了一件外衣,将窗子微微合上:“今日的雨下得很大。”
自章沫凡来了这里之后,还未见过下雨,又似在他话里听到了深意,只能是露出半个小脑袋:“下雨怎么了吗?”
“京都甚少下雨,可每每下雨的时候都会有大事发生。”
难不成司华商的速度这么快?一夜之间就把事情给闹起来了?
回头看了一下又在神游的人,宗清夜缓缓走过去坐在床头,替她理了理已经乱成一团的头发:“不过今日这天气倒是十分凉爽,是要起身还是继续再睡会儿?”
这哪里还能睡得下去?
刚起床就闹了一个大尴尬,这会儿又觉得他语气沉重,自然是没了再贪睡的心思。
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晃了晃:“我要起床吃饭……”
“好。”
他看着她的笑意已经深到了眉眼之中,虽然两人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但感觉心却近了许多。
也许就是这种什么也不做,但却不会不自在的关系才更能持久。
传了早膳进来,只简单梳洗了一下,甚至连衣服都只是披着外衫的章沫凡扫了一眼门外,一向耳聪目明的她一下就发现了不对劲。
“石岐今儿个不是当值吗,人怎么没在?”她吃了一口小菜问道。
“我吩咐他去做别的事了。”宗清夜默了默,还是觉得有些事得和她交代清楚,便主动挑起了话头:“若鬼从黑狱跑了出去,我让石岐带着人去追,在抓到她之前,你必须得时时刻刻和我待在一起。”
“时时刻刻?如厕的时候咋办?”她回了一句觉得有些不对,这还在吃饭呢,赶紧揉了揉头发:“你是觉得她会跑回来害我?”
“嗯,她这人心思深又偏执,难免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来。”
“那……王爷你要是和她打起来,谁胜算大?”
宗清夜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是担心我保护不好你?”
“没有没有……才不是咧,我是在想她这么钟情于你,要是你打不过她的话,她会不会像那些狗血剧情里的一样,伤在心而不在身?”
“她一旦出现,必死无疑。”
章沫凡喝了一大口青菜粥下去,觉得他这话说得有些阴森森的,虽然能理解这种做法,但是作为一个跟了他多年的暗卫,他当真能这般无情吗?
更何况他虽然名声上不太好,对外更是一个冷漠到了骨子里的人,可是能看得出来,他的内心还是很柔软的。
就是因为这样,她下意识地认为这般处置若鬼的确有些过了,不是圣母,而是不想他承担没有包容心的罪名,若非要如何,她来倒是更符合常理。
心里这般想了一圈,刚想开口,就见他轻轻地放下勺子:“沫沫,她伤到了你,我没法容她。”
好吧,一句话就把若鬼的生路堵得死死的。
“我们先不提她了。”章沫凡知道这个话题不太愉快,急忙调转话头:“等这几日的事情忙完,我准备亲手写个剧本让于佩琪拿去拍。”
“剧本?”
“嗯,就是话本子,一定会写得惊天地泣鬼神的!”
“你若是喜欢做这个倒也不错,只是不能累着了身子。”他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臂:“这次你身子的亏损太大,得好好调养些日子才行。”
其实,她觉得自己除了瘦了点、气血差了点,其他倒也还好,可身边这个人不许,吩咐府中的厨子必须每日都做些大补的东西给她吃,只怕身体还没补回来,她就得流鼻血。
譬如现在手里捧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