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夫人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直接取下发髻上的簪子,对准自己的手背就是猛地一划。
章沫凡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这申夫人对自己下手居然这么狠!她不过是想让她也弄出点伤来,哪能想到她玩这么大?
看着她鲜血淋漓的伤口,刚拿回药来的红玉急忙上前:“夫人,您这……”
“不必上药,让这血流着。”
还没等他们继续说上话,御史大夫就瞪着眼睛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章沫凡后随手行了个礼:“不知王妃竟然还在。”
她要是不在,谁给申夫人当证人?要知道当时屋里可就只有她和石岐,申夫人和红玉,还有张姨娘和她的随行丫环。
丫环的话自然不能信,可一个王妃的话会有假吗?虽然章沫凡一向是个满嘴跑火车的人。
“本王妃是看到夫人受伤严重不放心,所以特地留下来看看的。”
“夫人受伤了?”碍于有外人在场,御史大夫还是装模作样地关心了一句,但在看到她手背上鲜血淋漓的伤口时还是惊了一惊:“怎会弄成这样?”
申夫人垂着头握着自己的手腕,侧头对着红玉道:“我不要紧,先给王妃上药。”
章沫凡愣了一下,虽说这样的说法很对,可是她的伤口都已经快要愈合了……
“王妃也受伤了?”这下御史大夫才算是真的紧张了,毕竟宗清夜的名声还是很可怕的,要是伤到了他正盛宠着的正妃,指不定得闹出天大的祸来。
“本王妃伤得不重,不过是一条会落下疤的口子罢了,夫人的手倒是流血过多,还是赶紧让大夫来瞧瞧的好。”
御史大夫急忙踢了一脚跟着的小厮:“还不赶紧去请大夫来给王妃……和夫人上药!”
“是……”
幸好府里住着一个大夫,所以倒也没有等很久的时间,眼看着申夫人在失血过多就要晕倒的时候,一个长着白胡子的老头垮着药箱跑了进来。
御史大夫随手一指:“先给安王妃看看。”
章沫凡实在是有些搞不懂这个老男人,自家夫人都伤成那样了怎么还顾着外人?就算是做做表面功夫也不愿意的吗?
不由觉得申夫人更加可怜了几分。
“不必,先给夫人看吧。”她随手一指,便自行坐下来端着茶杯:“本王妃无碍。”
大夫也是个会看眼色的,急忙上前给申夫人包扎起了伤口,还特地写了个方子递给红玉:“劳烦姑娘为夫人煎药。”
御史大夫一直皱着眉站在一旁,见还要喝药后,那眉头锁得更深了:“不过一点小伤,怎地还要喝药?”
“夫人失血过多,伤口又没有及时处理,未免……”
“行了行了。”他十分不耐烦地打断道:“再给安王妃看看。”
章沫凡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掐算时间宗清夜也该来接自己了,便站了起来:“不必了,我家王爷此刻应该也来了,他随行带的有大夫,就不劳烦外人看了。”
“安王殿下来了?”
话正说着,一个小厮心急火燎地跑了进来:“老爷,安王殿下已经到门外了,说是来接王妃的。”
申夫人捂着自己的手倒也没有多少失落,像是习惯了这般的冷落,倒是对章沫凡心带感激:“我送王妃出去吧。”
“夫人伤成这样就别送了,还是快歇着吧。”章沫凡握了握她的手臂:“等夫人好些了,我再邀请夫人到府上来做客。”
“是。”
御史大夫此刻不得不承担起送人的责任,一路小心翼翼地将人送到门口,见到已经候在马车前的宗清夜,急忙撩开袍子走上前去:“见过殿下。”
“嗯。”
“殿下的到来真是令府上蓬荜生辉啊,不知殿下赶不赶,是否可以到府上坐坐?”
这副拜高踩低的样子还真是令人生气,章沫凡翻了个白眼走上前去:“王爷来啦?”
“对,来接你。”宗清夜没有理会御史大夫,反而是看着她端着的手臂,一眼就看到了她并没打算隐藏的伤口:“手怎么伤到了?”
“啊这……”她故意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口气:“这不太好说啊。”
“图曼!过来!”宗清夜的语气里已经有了生气的意味,紧紧地拉着章沫凡的手不肯松开:“看看这伤!”
御史大夫被他这么一吼,一下就腿软得想要跪下去,他可不想成为这个阎王的发气桶。
图曼本来只是跟着他去给宫里的四皇子看病的,哪里想到来了这里还能有活,不耐烦地从车上下来,扫了一眼正准备开口的时候,接收到了章沫凡那鼓得要凸出来的眼神,立即装模作样地细看了起来。
只是这手始终是被宗清夜给抬着,他瞧也瞧不出个什么,所以只能双眼一闭:“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恐怕会留疤。”
“留疤?”宗清夜的声音又拔高了几分:“申御史,本王想你得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御史大夫吞了一大口唾沫,弯着腰拱手道:“都是些女人们的事,我也不在场,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都是些女人们的事?”
章沫凡鼓着腮帮子撒着娇:“才不是咧,是他们府的一个姨娘,不知发什么疯竟然用珠钗划伤了我的手背。”
“一个姨娘居然也敢动本王的王妃?”宗清夜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抬眼看向已经不敢起身的御史大夫:“不知申御史打算如何解决?”
“这……”御史大夫抹了一把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