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沫凡回头看了一眼,一把把簪子塞了回去:“殿下还请自重,我章沫凡虽然没什么能力,但也绝不会甘于现状,您要娶谁我管不着,可是我绝不会嫁。”
宁王也不急,而是端着袖子看着她:“如果本王有办法帮你救人呢?”
“你有办法?”
“你或许早就应该明白,只有依附于本王这样的人,才能保得平安。”
他在鬼扯些什么东西?
明明见她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还要来趁火打劫?
“我不明白。”
她就是用死来换回木木,也绝不会去做什么狗屁侧妃!
直接转身离开,好一会儿才感觉到红袖跟了上来,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过的凝重:“是我大意了,没想到宁王其实早已经不再信任我。”
“还有什么发现?”
“张公子因为身染疫病,已经离世了。”
什么?
张公子死了?
不对劲!什么事都不对劲!到底是从哪个环节开始的?
到底是从她入京都开始,还是茶楼被曝光身份开始?
“等等!”章沫凡突然停住了脚步:“当初你去茶楼曝光我身世,确定是受长公主的胁迫?”
“不错。”
“你说有没有可能,长公主其实和宁王是一伙的?”
红袖凝神想了想:“如果这样来算的话,那我实在是小瞧了宁王。”
如果一开始就是他的策划,那就可以理解他今日那句话的意思。
从他决定关注起章沫凡开始,就设定了一个了连环局,要的不仅仅是打压宗清夜,让他背负上各种不同的恶名,更是要让她章沫凡明白,只有依靠他宁王,自己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没错,自己初来京都之时,他便看似只是与她亲近,实则步步藏着算计,把每一步都掐得死死的!
他要的就是让宗清夜身败名裂、痛失所爱,还要享受宗清夜所爱之人对他的崇拜和依附!
若是自己是个没接受过现代教育的女子,只怕早已经被他成一个傀儡,就如同一直以为自己掌控局势的红袖!
他奶奶个腿,这个宁王岂止是阴险狡诈,更是变态至极!
只是不知他之后还有什么后招,若是真去请旨了怎么办?
靠!
木木都还没有救出来,自己有身陷囫囵。
气得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章沫凡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主意,只能祈祷宗清夜或者司华商能够快他一步。
回到家之后,没有了木木在,她只能和红袖坐在院子里发呆,两人无声地静默着,似乎在等喜讯和噩耗哪一个先到。
当天夜里,宁王出了一趟城,第二天一早便得意洋洋地直接来了章沫凡家,顶着个黑眼圈看着她:“沫凡妹妹,本王已经帮你处理好了这件事,你不必再忧心了。”
“处理好了是什么意思?”
她隐约已经有了预感,声音颤抖着站起身。
“那个孩子还是挺善良的,一听闻必须要用你的命去救他,一丝也没有犹豫地自己跑去撞了刀口。”
“什么!”
红袖带着满眼的震惊抬起头来,怎么可以这么快!他以为宗清夜能比他先得手的!
殊不知,这本就是南疆人和宁王共同策划的一场阴谋。
宗清夜若败,便和他父亲一样的下场,他若赢,那自然还有更大的磨难等着他。
譬如失去章沫凡,失去誉王府的支持,以及失去他唯一在意的东西——由章沫凡带给他的光亮和希望。
宁王从来不担忧他打不打胜仗,只担忧自己的局做得够不够绝、够不够狠。
几乎是同时,章沫凡感觉心口一阵钝痛,那个日日夜夜都操心她吃没吃饱,睡没睡好,名声好不好的弟弟没了。
他不过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即便流浪数十年,可也是留着他们皇家的血脉!
她不相信这只是因为她才去逼死的木木,因为作为誉王唯一后人,他本就身陷杀机之中,只是自己一时之间忘了,这不是那个讲和平明主、人命比天大的现代。
指甲身陷进手心也不自知,章沫凡用尽全力地问了一句:“是你逼死他的?”
“本王说过他只是一个小乞丐,你若早一点知道宗清夜没有本王靠得住,或许他今日也不会死。”
“是你逼死他的?”
她的手心已经滴出了鲜血,洒在沾着青灰的地上,好半刻也没能融得进去。
红袖唯恐她支撑不住,急忙起来扶着她的手臂:“你还好吧?”
宁王似乎并不介意她的愤怒和忧伤,满心地惦记着自己的目的,又给她心灵上的一击重击:“之所以没带你去看看,是因为本王知道你会通灵,免得你二次伤神。”
现下的章沫凡已经彻底忍不住了,直接推开红袖就要朝宁王扑过去厮斗,木木不在了,那他也别活了!
哪知宁王身后的人早已有了准备,悄吹出一根沾满mí_yào的针,那针尖擦过她的脖子,令平时力大无穷的人立即开始眩晕,直接脱力坐到了地上。
“本王一再给你思考的机会,可是你偏偏要往宗清夜那个方向跑,所以本王只能出手帮你,免得你再误入歧途。”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丝毫不介意红袖此刻的表现继续说道:“此事已了,你也应该受到教训,明白自己该站在哪一边,给你几日的时间好好整理,下月初一我便向父皇请旨赐婚。”
“宁王殿下……”她强撑着意志不让自己晕过去,咬着牙问道:“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