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语瑶已经托人传话说同意了她的请求,可是要怎么拿捏住袁盼儿这个角色,却是个值得好好思考的问题。
绝不能养虎为患,更不能搞出农夫与蛇的故事,她必须得让人心服口服地站在她的阵营。
这样一想,睡意立即全无,只能又从床上爬了起来,发了会儿呆后觉得应该出去吹吹风,刚打开房门,就看到熟悉的背影站在外面。
“郡王?你怎么在门外站着?”
没有等到回答,她就已经被抱了个满怀,熟悉的清冷气息一下就席卷了她整个人,面前的人看似很用力,却又十分小心地搂着她,低垂的下巴轻轻地在肩膀上蹭着。
“白天走得急。”
白天走得急,所以现在来给她补上?
这是什么小奶狗忠犬人设啊!
章沫凡闷在他的肩上笑出了声,这人总有各种办法让她心软。
虽然夏夜里的风不凉,但他身上总有一种冷冷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给带去些温暖。
可就在抬手准备回抱的时候,他却突然松了手,低垂的睫毛忽闪了两下:“夜深了,早点休息。”
然后他居然转身走了!
走了!
就走了!
章沫凡尴尬的手还要抬不抬地留在空中,那个人却已经小跑着到了前院,看着他略带踉跄的背影,再次笑出了声。
“抱了就跑,这么可爱的么……”
这下睡意是真的一点也没有了,她干脆拿来了梯子爬上屋顶享受着月光浴。
石岐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像是永不知疲倦似的。
这到底是给开了多高的价钱,才让他这么尽力尽力的做事?
拍了拍身旁的瓦片,她朝着石岐招了招手:“过来坐会儿吧,一直站着不累么?”
“属下不敢。”
好不容易才和他把关系搞好,让他别再这么客气了,现在怎么又倒回去了?
“喂……你不坐,那我就陪你站着。”
“是……”
他的轻功极好,伸手便可原地腾起,一下就跃到了房顶之上,在距离她两步之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人是不分三六九等的。”她突然开口说道。
石岐理解地点点头:“平时见姑娘的确不拘泥于这些礼数。”
“在我们那里,人生来平等,没有等级观念,也没有贵贱之分,大家可以一起沐浴阳光,也可以一起享受星空……”
“姑娘可是想家了?”
章沫凡突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想又如何,有些事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石岐想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是跟着抬头看着天:“其实,姑娘现在看到的也是和家人看到的一样,是同一片天空。”
她不是很想打击他,还真不是同一片。
苏亦邪说她来自另一个世界,那是否意味着真有平行世界的出现,否则要怎么解释这里完全不同的文明和历史?
她完全找不到秦皇汉武存在过的证据,但又可以肯定当前历史的发展已经超过了那个时期,即便这里有着另一类型的历史,却和她知道的那些相差甚远。
当然,除了审美不同以外,其他也有一样的地方,语言一样、生活方式一样,就连一些歇后语和成语也能找到另一个典故的解释。
所以她来到这里,还莫名其妙有了通灵的本事,本身就是一件当前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
又何来的同一片天呢?
“除了郡王和木木,我来这里的这两个月就数和你相处的时间最多了。”
石岐浑身一滞,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因为眼前这个人每每有什么坏主意时,都会丝毫不遮掩地开始拉近关系。
特别是现在她的那个眼神……
“姑娘,您有话就直说吧。”
“没有啊,我就觉得你还挺厉害的,身手厉害又会看人眼色,是个很聪明的人。”
“姑娘,您别夸我……您有什么就说吧。”
“司华商我是指望不上了……你的功夫也很好,能不能教我两招?”
他就知道,每次她一开始谄媚的时候就准没好事!
石岐也不是不愿意教,而是知道教的过程中难免会有些肢体接触,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被郡王给掐死。
“姑娘为什么不让郡王教呢,他的身手可不比我差。”
“他每天要忙的事都特别多,再让他教,那他得多累啊……”
敢情郡王会累他不会累?石岐捂着眼睛垂下头,心里已经开始为自己默默哀悼。
“姑娘想学什么?”
“轻功……或者像拧脖子之类的,一下就可以致命的也不错。”
她这分明就是要学了准备杀人用。
“轻功得有从小练习的底子才行,拧脖子这种擒拿术,凭姑娘现在的手劲不学也能做到的……”
好吧,他就是不想教呗。
无奈地揉了揉耳朵,章沫凡十分怜惜地玩着自己的头发,明明想能动手绝不动口,能用武力绝不用脑子的,可是现实偏偏要打她的脸,非要让她只能成为一个玩弄权术的人。
可她明明只想当一个唱唱歌跳跳舞演演戏的爱豆啊……
罢了,在这里能活多久都还说不清楚呢,能过一天算一天吧。
自暴自弃地爬回去睡觉,留石岐呆呆地还在杵在房顶:话都还没说完人怎么就走了?
第二天,她收拾打扮好后去了一趟听雨楼,和语瑶商量了一下,便敲定五日后让袁盼儿进宫伴驾。
为期半月,吃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