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想看看你的过去。”
“好。”
带着她回到那个宅子时,那个小厮还在认真的烧着纸,她十分懂事地走上前去拿起篮子里未烧完的纸:“你下去吧,剩下的我来。”
宗清夜看着她蹲在那里的背影,突然感觉眼眶有些发酸,她怎么这么懂事……
慢慢走过去与她并肩蹲着:“你知道这是烧给谁的吗?”
“一定是对你很重要的人。”
“在我们面前的地下,是已经过世了很久的安王和安王妃。”
这里只有一块光秃秃的地面……
埋在地下?没有冢?
她的手颤了颤,不知道他过去到底都承受了些什么。
“因为不能按照祖制安葬也不能立碑,所以只能悄悄地将他们藏在这座宅子里,也为了不被人发现这个秘密,所以根本不敢在地面上留下任何痕迹。”
章沫凡被震惊得说不出话,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连死人也不放过?就连他这世袭的安沐郡王位,怎么也像是一个讽刺?
轻轻将手覆在地面上,慢慢闭上了眼睛:“虽然我还没学会如何真正的通灵,可是我能感觉得到,他们很希望你能过得平安快乐。”
宗清夜的眼睛有些微红:“我知道……”
有着这么令人唏嘘的过往,又有如此坚韧的性格,她突然很心疼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成长环境,才让他不惜背上恶名也不与全世界和解。
可是他明明很善良也很温柔,为何就不能得到同等的对待。
这个世界的这些人,对他太不公平。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以后由我来代替他们守护你。”
本来还只是微红的眼睛突然含了泪,但却依然没有落下,那即便是在盛夏也带着寒气的手抚上她的头发:“好。”
在这里默默地陪他吊唁完,已经是天黑,她也不着急回家,就和他一起坐在院子里看月亮。
“害怕吗?”
“怕什么?”
他的眼睛落在了埋葬安王夫妇的那块地上。
“那是你的亲人,怎么会害怕呢?”
“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一个人在这里待上一天一夜,因为只有这一天,我才能感觉到他们陪在我身边。”
心口莫名地抽了一下,她更加心疼他了,主动伸手挽着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手臂上:“以后还有我陪着你。”
虽然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但章沫凡依旧很有精神地陪他坐着说话,直到天微微亮时,才开始眼皮打架,恍恍惚惚地靠着他睡着了。
醒来时,人已经在家里躺着,身边虽然没有人,但可以闻到空气中他的味道还未消散,应该刚走不久。
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她缓了好一会儿才走出房门,正准备和坐在院子里剥花生的木木说话,就见他一脸不自在地准备跑开。
“木木,你跑什么?”
“不是……姐姐,我……”
“你做什么坏事了?干嘛支支吾吾的?”
“唉……”他放下手里的花生,招呼她过来坐下,这才语重心长地说道:“姐姐,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可以一夜不归呢!”
“我……我不就出去玩了个通宵么?”
“玩?”他左右看了看小声道:“玩你就可以孤男寡女和郡王两人彻夜不归?女孩子的名声很重要的!”
她要真顾及名声这种虚无缈缥的东西的话,当初也不会和宗清夜假结婚了……
“这有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唉!”
章沫凡一脸的莫名其妙,她看了一眼石岐,见他也是满脸尴尬地左顾右盼,心里更是疑惑:“不是,我不就一晚上没回来吗,怎么搞得像我要被浸猪笼了一样?”
“姐姐你知不知道你今早回来的时候是怎么回来的?”
对哦,她好像睡着了,然后就不知道了……
“我怎么回来的?”
“被郡王抱回来的!”木木十分沉重地拉着她的手:“虽然我知道姐姐你一向不拘泥于这些,可是也得注意一下呀,这未出阁的姑娘被一个男子抱回家,还睡得这么沉。”
就……还好啊?
可就在木木担忧得不行的时候,她却又开始跑偏:“他咋抱的?公主抱?”
“公主抱是何意?”
“就是这样……”她摊着手比着:“这样横抱?”
“嗯!”
“哈哈哈……”
这个画面想想就很不错,很玛丽苏,她喜欢!
“姐姐!你怎么还笑得出来,这府中上下可是都看到了!”
“看到又如何,反正我在和他谈恋爱,亲亲抱抱举高高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木木急得想去捂住她的嘴,但又不敢动手,只能是握住了她的手腕拼命摇:“姐姐,什么亲亲抱抱?不可以的!”
“我饿了,我去觅食去了。”
她大笑着扬长而去,留木木在原地十分哀怨地跺着脚:“这还没嫁过去呢,怎么这么不注意呢!”
石岐也是尴尬地望着天:他家郡王的进度实在是太快,他已经看不懂了。
每日除了吃饱肚子,她就继续在家躺着,想要把这二十对年的瞌睡都补回来,反正出门不方便,在家待着也是待着。
虽然有誉王妃和宁王兄妹俩的来访让坊间的传闻少了些,大家也都不敢在明面上太刻意去谈论她,可是通灵女的名号却始终戴在她头上。
不来找她晦气了,可还是躲避着她。
就这样吃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