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溪阳神情凝重,常溪暮可是他的同胞兄弟,惊鹊突然传回这样的消息,让常溪阳惊慌失措。
谢舒绵进了铜屿殿,看着床上重伤的惊鹊。
“谢三姑娘!”众宫人对着谢舒绵行礼。
听见宫人们的行礼声,常溪阳缓缓回头,看见了谢舒绵。
谢舒绵此刻眼里没有任何人,只直直的对着惊鹊走了过去。
“谢三姑娘……”惊鹊看着谢舒绵缓缓开口,自家王爷与谢三姑娘如何走到一起是他一直看在眼里的,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惊鹊有些无颜面对谢舒绵。
惊鹊恨不得被打落悬崖的是他,只要王爷没事便好。
可是事与愿违,常溪暮如今生死未卜,惊鹊还能在宫内养伤。
“常溪暮……”谢舒绵看着惊鹊缓缓开口,只说出常溪暮的名字,便让谢舒绵用了很大的力气,深吸一口气,才能继续问接下来的问题:“常溪暮他如今在哪儿?”
惊鹊低了低头愧疚开口:“属下只知道王爷掉下了齐云山的悬崖,并不知道王爷如今在什么地方。”
谢舒绵闻言微微皱眉,她知道常溪暮掉下了齐云山的悬崖,但是她要知道的是那个悬崖在哪里。
“哪个悬崖在哪里?从哪里可以上去。”谢舒绵问着惊鹊。
惊鹊不明白谢舒绵的心思,大着肚子才踏进铜屿殿的谢锦盈却明白。
来不及阻止,惊鹊已经开口回答谢舒绵的问题了。
“齐云山脚下有一个小镇,叫落云镇,从落云镇出发往东走三里地,从那里上去,往北方向一直走,便是王爷坠下的悬崖处了。”
“好,我知道了。”谢舒绵语气平静,在众人都没有摸清她的心思的时候,转身就走。
谢舒绵看都没有看大着肚子进来的谢锦盈一眼,越过她就离开了。
“绵绵!”谢锦盈唤着谢舒绵,但她没办法阻止谢舒绵的行动。
谢舒绵快步出了铜屿殿,骑上自己的马,又在宫道上策马奔腾,往宫门去了。
“盈盈,你即将生产,怎么过来了?快回昭月殿休息,这里有我。”常溪阳看着谢锦盈大着肚子来铜屿殿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几步走过去扶着谢锦盈的手。
谢锦盈抬眸心疼的看着常溪阳,摇了摇头道:“我没事,离预产期还有几日,不必这么惊慌。倒是快叫人去寻霖王爷才是。”
常溪阳闻言看着谢锦盈。
惊鹊已经说常溪暮坠入了万丈悬崖,并且常溪暮那时还身受重伤,存活几率极低,常溪阳都不敢抱太大希望。
谢锦盈拉着常溪阳的手,坚定的看着他说道:“你放心,霖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赶紧派人去找他。”
受到谢锦盈的鼓励,常溪阳慌乱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连忙吩咐禁卫往齐云山去寻常溪暮了。
此时的谢舒绵已经策马离开了皇宫,宫门处的段原等到谢舒绵出来,只见谢舒绵胯下之马未停,又直直的往城外奔去了。
段原只得迅速跟上。
常溪阳此刻非常担心常溪暮,派了大批的禁卫出去,又召集将军们派兵去齐云山寻人。
在做这些事之前,常溪阳不忘将谢锦盈平安送回昭月殿。
昭月殿中,看着常溪阳离开,谢锦盈才放下脸上坚定的神色,换上无尽的担忧。
谢锦盈拉着宜华的手吩咐道:“你赶紧派我们的人也去齐云山寻霖王爷,还要让他们照看好绵绵,绵绵性子冲动,可得看好她,别让她做什么傻事。”
谢锦盈拉着宜华的手非常用力,代表着她担忧的心。
宜华重重点了点头,然后吩咐她们的心腹去做这些事了。
大批的禁卫从皇宫派出,将军们又被皇上急召入宫,京城中常溪暮被漠宁余孽暗杀追逃坠下悬崖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一瞬间,京城满是对漠宁余孽的谩骂声,本就是漠宁王室挑事发动叛乱,漠宁战败是应得的下场,这些漠宁余孽不寻个隐秘之处躲藏一声,竟然还来暗杀他们的王爷,真是恬不知耻。
百姓们一边谩骂着漠宁余孽,一边为他们的王爷祈福,请求各路神仙保佑。
从前常溪暮只是一个好玩乐的王爷,这样的王爷对百姓没什么益处,百姓们对他也没什么感觉。
可是自从常溪暮帮常溪阳处理政事之后,做了许多为国为民的决定,更是上了战场灭了漠宁,常溪暮在百姓们心中的形象早已经不一样了,甚至可以说是天神一样的存在。
只是现在他们的天神被漠宁余孽暗害了,百姓们非常气愤。
看着禁卫们骑着骏马离开京城,往齐云山去,百姓们纷纷期盼他们能够寻回他们的天神。
齐云山脚下,落云镇。
谢舒绵此时已经到了这个地方,她将惊鹊告诉她的话狠狠的烙印在脑海中,死也不会忘记常溪暮坠崖的地方。
以前在自家花园都偶尔会走错路的谢舒绵,今日半步都没有错过,一路来到常溪暮他们昨晚大战的地方。
看着满地的尸体血迹,这里的景象比当初漠宁发动叛乱时还要壮观,还要令人感到不适。
因为大雨的冲刷,这一片土地都是鲜红色。
连段原这个男子,胃里都忍不住有翻腾的感觉,但谢舒绵却面容冷静,踏着血色的泥坑,一步一步往悬崖边走去。
“三姑娘!”段原开口唤着谢舒绵。
谢舒绵恍若未闻,眼里只有一道银光。
大雨过后是晴天,未干的泥坑让谢舒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