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昀“嗯”了一声,认同地说道:“不错,火攻确实是眼下最可行的法子,但我还是得想个万全之策……”
“不过有件事,我觉得很是奇怪,”裴南秧眼中划过淡淡的疑惑,截口说道:“之前在家中,我常听爹和大哥在一起研究北周的用兵之道。他们都说,北周的那位戎陵侯褚桓最善择人任势、玩弄虚实奇正。可纵观今日这场战斗,北周从头至尾就没变过阵,而是一刀一枪地与我们硬拼,着实不像褚桓往日的手笔。我在想,褚桓会不会根本就不在北周阵中,而是去了随州?”
闻言,姜昀的面色陡然一沉。他藏住眸中划过的锋锐光芒,轻扬唇角,伸手摸了摸裴南秧的脑袋:“你一个女孩子家天天什么研究战术战法?不如这样,我们趁着裴大都尉不在,来合计合计回陈掖之后要去哪里潇洒快活。”
裴南秧一脸嫌弃地打落了姜昀的手,刚要说话,就见一名士兵快步走了进来。他半跪在地,双手托着一枚暗纹金线香囊,垂首说道:“宸王殿下,营外有人闹着让我把这只香囊转交给您,说是您见了之后,必定会召他前来相见。”
姜昀唇边的笑意瞬间凝滞,他起身走到士兵的面前,拿起了那枚香囊,蹙着眉头吩咐道:“你让他进来吧。”
士兵连忙点头称是,匆匆退了出去。
裴南秧瞧着姜昀不同寻常的面色,心想必定是有贵客来访。于是,她伸手将桌上的玉蓉膏揣进怀里,起身说道:“既然你这边有客人,我便先回先锋营去了。”
“不用,你就留在这里。”姜昀脱口说道,眉宇间竟隐隐染着几分烦躁之意。
裴南秧心下一阵奇怪,她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看来回踱步的姜昀,没有吭声,复又坐回了案几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