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这把软刀子捅到了满街香的疼处。
苟来富本来是个穷打工仔,在满街香的公司里当保安,看大门,只是比满街香小了十来岁。
满街香看中了苟来富的貌,苟来富看中了满街香的财。
女财郎貌,满街香才招了苟来富当了上门女婿。
用满街香的话来说,就是喂了一条会说话的狗狗。
大老板苟来富没想到母老虎吃了醋,而且扬言要蹬了他,吓的苟来富又是端茶,又是让座。
苟来富不想从一个老板再沦为打工仔。
苟来富一边说着家和万事兴,一面麻利地给九儿接了欠帐。
结了帐的苟来富后悔不迟,九儿不在赊给他猪肉。
“这老娘们,美人蛇,白长了一副好人皮,做起事来真他妈的狠。”苟来富领略了九儿的厉害,一提到九儿,他就愤愤地骂。
无可奈何的苟来富只得去几十里外的桃花坞去买猪肉。
价格贵了一毛不说,而且天一亮就要骑着自行车去买肉,来来回回要一个多小时。
即费时又费力,没有一个月,苟来富便告了饶,再上九儿这边买肉,只好老老突实地交帐了事。
花无百日红,任何生意都有淡季旺季。
猪肉的淡季是每年的六,七月份,炎热的天气里,两天也卖不完一头猪肉。
这是一年当中最难熬的日子。
欠的帐要不回来,生意又很清淡,闲下来的九儿,就觉的日子成了白开水,索然无味。
人常常就是这样,越忙越有钱,越有钱越精神。
一旦空闲下来,好像无头的苍蝇,一下子找不着了北。
九儿每天看电视到深夜,常常看着看着就迷糊了,也不知怎么时候才睡的觉。
直到第二天的大太阳,在鸟鸣声中挂在了院里的枣树梢上,阳光穿过玻璃窗户,斜斜地落在九儿的脸上,九儿才醒了过来。
一刀切去了湖北买黑毛猪还未回来。
九儿赖在床上,一点儿也不想动弹,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九儿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九儿感觉自己在一个空无一人的旷野上行走。
没有人烟,没有房屋,只有远处几棵朦胧的小树。
细看之下,那几棵小树却又变成了几缕簿雾,又好似一条蟒蛇,好像要缠住什么以的,向上升腾着,飘摇不定。
九儿很是诧异,再看看身旁,她不由地吓了一跳,到处是大大小小的坟墓,映射着冰冷的月光,还有阴暗的墓碑,就像一个个黑乎乎的人影。
九儿惶恐极了,想喊却又喊不出声,想动,手脚却不听使唤。
九儿的耳朵边有许多凄厉的声音在回荡,但却找不到出自哪里,正在走投无路时,那淡淡的毛月亮,却射出一道亮晶晶的白光,幻成了一把利剑。
那剑落在九儿不远处,九儿的身边被照的亮如白昼,一草一木看的清清楚楚。
只是那淡淡的白雾还在缭绕,一群黑色的蝙蝠朝九儿飞过来。
九儿吓了一跳,挽起白色的连衣裙裾,甩掉了高跟鞋,疯狂地向那束月光跑去。
跑啊跑啊,猛地,前面出现了一堵悬崖。
九儿收不住脚,一下子跌了下去。
她感到四周是无边的黑暗,九儿拼命挣扎,惊恐地叫出了声。
这时,有人摇动九儿。
九儿猛地醒了,才知道是南柯一梦。
母亲站在九儿面前,柔柔地说,“女儿啊,别成天睡在床上,对身子骨不好。
刚才看你眼转乱转,身子却不动弹,准是又做恶梦了。”
九儿看了下钟表,己到了正午,这才懒懒地下了床,冲了个澡,精神才清爽了不少。
九儿慢条斯理地又化了个淡妆,才从冰柜里拿出了一袋酸奶,几片面包吃起来。
透过窗户看过去,那两个工人早己忙完各自的工作,正在大槐树下下象棋。
九儿家的院子,不,小型屠宰场里空荡荡的,到处是火辣辣的阳光,那些竭色的血液,己被阳光烤成了斑驳的印记。
墙角里一堆猪毛杂乱无章地堆在那儿,猪泔水在水池里冒着泡泡,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九儿望着白花花的阳光,皱了一下眉头。
她搬了个小马扎,来到了东墙根下。
这儿是葡萄架,六月的萄葡正是枝繁叶茂的时候。
那青翠欲滴的葡萄一串串,一嘟嘟地从绿色叠障的技叶间坠了下去,引的蝴蝶翩翩起舞,引的蜜蜂嗡嗡地叫。
微风拂过枝叶,偶尔有几粒粉红的葡萄显露其间,这点点的微红,更点衬了那层层叠叠的碧绿。
每粒葡萄仿佛都成了精灵,枝叶翻动,犹如波浪,那些可爱的小精灵们,在绿色的波浪中此起彼伏,煞是美丽。
九儿看的呆了。
葡萄架下有几只肥肥的老母鸡走过来觅食,咕咕地扒着草皮。
一只大公鸡跑过来,挠着地皮,寻到了一条虫子。
大公鸡飞快地点着头,咯咯地叫着,母鸡们便飞奔过去,争啄着那条虫子。
大公鸡猛地扑到了一只老母鸡身上,一啄它的头,那母鸡屁股便撅了一下,大公鸡才跳了下来。
那大公鸡看着高大威猛,走到九儿身边,九儿提了一下,很轻,这与它的外形十分不配。
九儿又笑,有这一群老母鸡,大公鸡吃肥了才是怪事。
又想到了一刀切,活的像猪一样,一点情调也不懂。
大公鸡还会找条小虫,让老母鸡高兴高兴。
而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