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讲!”嬴师隰面上没什么变化。
“索要土地并可双倍奉上粮税,这事孩儿觉得里面有大文章,估计是先生有什么办法提高产量,如果真的有方法,相对来说为大秦又立下大功!所以土地不算条件。”
“县令推荐召子进,他也是个极有才华之人,县令之职反而是小了,不过锻炼一下也不错。”
嬴师隰目光带着满意!
“至于一百鹰卫给他当门客,孩儿觉得也无不可,孟氏老世族会发难也不一定,于公于私我们都不能让华先生出事,否则损失太大了,孩儿感觉这个华先生胸怀藏着好东西甚多!多到大秦国的国力会因此而拉近和魏国的贫富悬殊!”
嬴师隰脸色开始凝重:“你果真认为会提升到魏国一样的财力?”
嬴渠梁点点头:“他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奇怪了,此人究竟出身何处?华?有姓华的大家吗?”嬴师隰沉思默想。
“《左传》记载:“以服事诸夏。”“楚食华夏。”“商不谋夏,夷不乱华。”,是否与夏朝有关连目前还不清楚。观其行听其语十分独竖一格,但我敢肯定的是他的师门的学问非常之恐怖,甚至连其它的大宗师也比不上!”
“嘶!”嬴师隰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如果是真的就太厚重了,老秦就算得十份之一也收获良多。
嬴师隰站起身来在案几来往踱步,然后又重新坐下:“先不管这些,处理好先生所提要求!”
夹了两块羊肉,边吃边说:“鹰卫给多二百人,湊够三百人。”
“公父,人太多,会不会尾大不掉?”嬴渠梁觉得人太多了,到时不好掌握。
“愚钝,渠梁,你要记住,摆在明面上的实力是永远不可怕的,可怕的是暗中的力量,比如墨门。为政者永远不要想抓住每一个人,否则会像手中流沙,越抓紧越流失的快,上位者要有吞天胸襟,从来没有小肚鸡肠成大事。”
“你要学的是用人之道,而不是下位者勾心斗角之小道。不然一旦入错了道,你的心是永远跳不出这道枷锁!”
嬴渠梁站起身来,深深一揖到地:“公父教训的是,渠梁受教了!”
嬴虔仍然埋头大快朵颐,理政这些太烦恼的事他是不会理会,闷头冲阵才是他的爱好。
“你没有看出华先生想在岐山县扎根?”
嬴渠梁摇了摇头,皱着眉头细细思濾了一会,突然眉头一松,嘴角泛起笑意:“孩儿有点明白了,要田地,要县令,要士兵,先生是想打算在岐山县落户?”
“没错,他无论做什么都是摆在明面上了,所以猜忌会让君臣离心离德,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果在明面上都让人掌控并失去国胙,只能说是国运已尽,像大周八百年基业,任你才智怎样过人也无力回天也!”
说到周朝,嬴师隰亦不禁唏嘘不已!
“公父言语真真是字字珠矶,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也!”
“鸟,你老子我只不过是吃多了几十年麦面,随着时间这些道理你也一样会懂的!”
嬴师隰笑骂了几句。
“一切答应了,对了,死士密探从鹰卫中撤回,以华先生的才智不难猜到什么人是密探,在其中不会有什么消息的,反而怕消息误传,倒不如爽脆点撤了,再另行派人入岐山县。”
“公父果然是老谋深算,一众小狐狸终逃不出老狐狸的手中!”
嬴虔拿着白布擦去手上的汤汁,顺嘴奉上了一句。
秦献公指着赢虔哈哈大笑:“好你个兔崽子,有你这样说为父的麽?”
“黑伯,笔墨纸砚!”
秦献公大笔一挥,羊皮卷上龙飞凤舞的书信随着火红色的骏马飞进了栎阳城内务府,另一封进了大秦国的政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