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棋眼内涌动的凄苦,小三儿继续道:“家中有何人?”
“早年脱离家族,现家中只有老母亲!”陈棋脸上两边肌肉筋动了一下。
“可曾去过稷下学宫?”
“听过几堂论政!”
“为何选择我?”小三儿敲击着桌面,紧盯着他。
“为何?”这可难着他了,陈棋只是想到了能借着小三儿安稳生活,本来门客在现战国的时期,是相当普遍的事,从来没有想过为了什么,齐国也有很多人收门客,他为什么不去?
“因为先生名满天下,棋愿意拜于门下,这个是首要原因,而且来秦之后,棋打听过了,先生并没有开府收门客,所以才登门拜访!”
小三儿低垂着双目,又玩起了九连环:
“你想当一般的门客还是当天下第一门客?”
“这,两者可以选择?……”陈棋有些傻眼了,有名的门客谁不想当,但也没有听说过对应而坐的吧。
“当然可以选择,一般的我也不管你,平时领着些钱银福利过日子。
要做顶尖的,不止聪明才智,最重要需要的是忠诚度!
你回去按着官吏安排,回来后再答复我!”
陈棋走了,带着一个九连环走了,带着一脸云雾退了出去。
小三儿不是不想收,但之前发生的几件刺杀及寻宝人让他不得不小心。
突然上门的人让他无法不防备,所以还得查查此人的底子,黑伯、师渊皆有能力查询。
过两天回扶风县,再回岐山县搞大本营。
“时间尚早,出去溜达溜达……”约下午三时,改字那里不去了,去了得应付吱吱喳喳一群碎女子,一个不小心就会惹火烧身,特别是费子衿,一脸幽怨的神色,挖掘诗词歌赋之余还拉着他搞音乐,还有小宝儿不时的鬼点子让他大叫惹不起。
沿着河岸走向北门,路过街道,前面的一间挂着药字的布旗下围着一大群人,吵吵闹闹非常吵杂。
小三儿上前一望,药店内,站着两个官史,一个官员。
地上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瘦弱的小女孩。
地上坐着一个头发散乱,面大嘴小,单眼皮的小目露出怒火,张开嘴指着一个儒巾长须中年人破口大骂。
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大汉,额骨高突,鹰目露凶光,啪声用力拍着药柜台:“它马的,你这个庸医,把我的侄女医死了,莒医令,就是这厮秦越人,我的侄女喝了他的药才死了,还我可怜的小丫……”
“咳!秦医官,此事你得跟我去衙门……”
中年莒曲太医令一捻长须,颊骨内陷的脸上闪过一丝轻微的蔑动。
“莒太医,这不太可能,我开的药治孩子肚子疼,根本就不会致人死亡……”秦越人连忙弯腰想查看小女孩的嘴巴。
“死开,你个庸医,别碰我的侄女,官差大人,赶快抓着他,必须一命偿还一命……啊~我的小丫丫呀,你怎么那么命苦哇……”
地上的妇人用力一推,把秦越人推了一个踉跄。
“大嫂,我没有医死她,你不能诬蔑于我……”秦越人脸上惊慌,挥着手道。
“它乃乃的,还嘴硬,跟老子去衙门走一趟……”大汉用手揪着秦越人的衣裳,一扯,想拉着他走。
“放手,你不能不讲理……”秦越人颤抖着身体,他可以肯定是自己没用错药,这个飞来横祸让他始料不及。
“停手——!”小三儿拔开人群,打量了一下几个官差医官和大夫。
“你它马的谁啊?”大汉鹰目一睁,闪过一丝凶光。
“西门,掌嘴十下!”
“是,公子……”
西门登登登上前一叉着他的颈,啪啪啪啪,连着掴了十下。那葵扇大的巴掌打的大汉晕头转向,哇声吐了几个带血的牙齿。
“太、医令、莒、莒曲见过王、王、王师……”莒曲太医令额头上冒汗颤声,连忙长揖到地。
“王师?”围观的群众连忙跪地口称见过大人。
“各位乡亲父老请起……”
小三儿拔开一边瘫在地上妇人,俯身用手支开小女孩眼皮,又抓着她的小手把脉。
“王师,刚才我曾把过脉象,小女孩已经死了!”
秦越人从惊乱中醒了过来,看着小三儿把脉,惊奇不已,现在会把脉诊断的大夫很少,而且良莠不齐,极之难以准确断脉。
“大夫,马上燃起炭火盆,我要试着救人!”小三儿皱了皱眉头,确实是气息全没,颈上脉搏也没动静,但她的瞳孔扩散不太严重,只能尽人事抢救一下。
鬼门十三针对死去近半小时的人也没有办法。
“喔喔……”秦越人连忙燃点炭火。
小三儿抱起小女孩入内。
“你干啥哩……”妇人见他抱着小女孩,揪着他的衣裳。
“西门,扔她出门看着不要让他两人跑了。”
“是,公子。”西门大官人一手揪着一个,扔在门口,拿起了放在一边的青铜大棍死盯着两人,大有一动就扫爆你的姿势。
屋内卧榻,炭火盆烧着。
“王师!”秦越人见他解开小女孩身上的衣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小三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做着人工呼吸。
刚开始秦越人一见他哄嘴上去,心中惶惶不安,此子干什么?
后来见他的动作又按胸,心思缜密的秦越人皱着眉头,这个是在救人?怎么没听说过?
屋外的人站着等待,最难熬的是那两夫妇,不停地往内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