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儿精神一震,眉飞色舞道:“同道中人呀,改日去稷下学宫搬个小板凳和他们好好的坐而论道,吹嘘几日。
师大哥,我的文才并不是很好,真正敢说称王称霸是当喷子,嘴强王者,哦,师门中叫法,即是论道。”
喷子?嘴强王者?师渊大觉有趣,可不么,口水花喷一脸,嘴强王者更是一语中的。
“先生辩才刚才渊已领教过了,称之为王,亦不为过。
先生自认是言论派,然据渊所知,实用派兼而有之,华犁一事不出一月便会传遍七国及众多的小国。”
师渊眼神似笑非笑,脸上笑意似乎在讲我知道一切,你别想蒙敝人。
不待他回应,便又道:“先生你之实用派就是墨门分裂的第二个分支。
主张机关建造,冶炼打造金铁、兵器、农具等等。
目前总坛设在秦国终南山上,似乎要广派弟子入秦。”
“终南山?墨门入秦?”小三儿眉头一皱,沉吟半晌,莫非秦国的劲矢、利剑标准化,就是他们墨门所造?为统一六国立下不显功劳的兵器,军工绝对是占有一定的因素。
“没错,而最后一派即是我这一派,清溪派。
既没有学术论,也没有像藤蔓一样附身于强大它国,而是继续行走在民间。
我们坚持“裘褐为衣,跂为服,日夜不休,以自苦为极”,
效仿古代圣王大禹的苦行僧做派,算是墨家里的原教旨主义者。
我等继承了墨家的兼爱非攻的理念,在历次战争里,都曾扮演过帮助被入侵的小国抵御大国的角色,还经常游说诸侯弭兵。
未分裂前我支派门下弟子常以暴止暴,以杀止杀。
常年征战的大国对我派又恨又怕,弱国、小国却夹道欢迎。
七国令人闻之胆寒的墨杀令一出,君王、大臣、奸臣等等夜不能寐,终日惶惶。
然即过犹不及,一次击杀目标时中伏,我父母双双而亡!”师渊说着说着双目泛红。
“师大哥请节哀,伯父伯母为伸张正义,浩然之气长存,当为英雄也!”小三儿慨然道。
“失仪了,事隔十多年,悲痛早已遗忘,那时候我还年少无知,只知道仇恨。
长大后才知道原来世道不是你以杀止杀那一小掫人可改变。
你永远杀不绝人的贪婪无厌,杀了王某有李某。
那时渊开始反思,我等主张错了么?为甚不兼具三派所长?还和我爷爷争论过。
梦入仙灵台,
怒斥招我来。
饥寒瑟抖泪,
黔民多事哀!
直到此诗词传到,我爷爷才醒悟,一直都是对上层的巨富,王公大臣,君王行使主张,历年来弟子损耗巨大。
而忽略了对平民百姓的关爱,没有从这方面去做。
对比实用派,我等的主张反而落了下乘,他们可无声办了实事,而我等亦无法阻止国与国的争伐,想起来实在汗颜!”
小三儿颔首道:“确实,任何一个派别妄图与一国相争,后果必然是毁灭。你们墨门主张兼爱非攻等等,有些过于异想化了,省吃省用不一定是好事!”
师渊听着,讶异道:“何解?”
“这可是讲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大论道啊,也是我今后学院要设立的一个学科,叫经济学!”小三儿道。
“经济学?愿闻其祥!”师渊剑眉一挑,来了神头,直了直腰杆道。
“那我选简单的说一点吧,先可你一下,你的钱从何而来?钱又怎样才会增加?”小三儿咧嘴一笑。
“这?”师渊顿时便晕了,双眉间皱成一个川字,钱从何来?何增多?
他家的钱从何而来?弟子种田地,暗点经营店铺?
“种田劳动所得,卖货获利所得。”师渊思忖盏茶功夫道。
“那你的弟子买种子,买铺钱又何来?”小三儿道。
“他们、他们……”师渊说不下去了。
“也是劳动,那就好说了。如果人人像你们那样什么都省,衣着打扮所用之物便需要很少。
卖衣的店收入跟着少了,伙计工钱少了,伙计家里买粮又少了,种田的卖不出粮食,钱没了。
这是一个财富循环,只要人买的越多,其他人就越富。
打比方我卖一张画,十万金给富人,我得到钱,当然大肆买屋、买金银珠宝首饰,日日花天酒地。
这买的时候又去到富人的珠宝店,他也赚回了一些。
我去酒肆花钱,东家赚了我的钱,伙计又得了东家钱,他们一起去珠宝店买了一些,富人再次赚钱,富人又去买其它的东西。
是不是循环?如果不花钱,那我现在坐的不是大宅,而是坐在野地了。”
“先生大才,师渊受教了!”师渊长身一揖大礼。
“埃,不必多礼,坐下吧!”
“想不到,真想不到,原来往昔提倡节俭以养德竟然是祸民,唉!还好先生你提醒我,否则还会继续犯错。”师渊想到这点,暗道庆幸此行收获巨大,此敝端极其严重。
“当然了,花钱会令国富,但要量力而行。对了,师大哥,你今后有甚打算?”小三儿道。
“渊原本打算按钜子令来保护西秦新晋文坛巨子,还有寻找出土宝物。现在不用了,准备在先生左右学一些有用的学可,不知先生可收留弟子?”师渊用希冀的目光望着他。
“一个羊又是赶,一群羊又是赶,只要有心学,都收!”小三儿笑了笑道,人越多越好,这些都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