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有些横冲直撞的模样,林妙雪吓了一跳。今日,他怎么这般着急?
黄锦脸上浮起一抹笑,“过些日子我就要离开扬州去一个茶庄,想着临走前见见你。”
林妙雪自发的帮他将一边的温茶水拿了过来,声音温和。
“锦哥哥放心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传信。”
黄锦听到忽然就笑出了声。
他本就生得俊逸,此刻笑起来竟像是万物消融一般,格外疏朗。
“自当是要传信给你,无事同你传信讲些闲话也是好的。”
林妙雪闻言也笑。
他总是有一种温润如玉的气质,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林安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了面前这一幕。
黄锦坐在桌案前温柔浅笑,略显娇小的林妙雪同样是满脸温和回看着他。
他们一个行云流水的调茶,一个配合默契的递过了茶水,和谐的仿若一对少年夫妻。
林安心猛地被揪紧。
他多日不见她,思之如狂。可对方根本就丝毫都不在意他,反倒和别的男子这般琴瑟和鸣。
滔天的愤怒直通头顶,林安声音冰冷。
“看来我是打扰到你们了。”
林妙雪猝不及防,抬头看过去,就见那个人满身戾气。
她多日不见他,本来是十分欣喜,可看着面前人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一下子将心里的热切浇灭了。
“三哥哥。”
听见这个称呼,林安脸色更加黑。
之前在知道了他身份之后还叫他林安,几日不见又变回了原来的叫法。
她这么做是为什么?是避嫌吗?
此刻被愤怒支配的他,全然忘记了外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全都是因为这个黄锦吗?
黄锦因为丧失视觉,其他感官本就比一般人灵敏,此刻自然也能感受到林安身上深深的愤怒。
他本就心思通透,几番就想明白了其中关键。
“可是妙雪的哥哥?”
没有人回应。
“你到底要干什么?”林妙雪此刻好心情全无,她看着林安一副不罢休的模样,果然脸色变了。
“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你何须这般问我。”她清冷的声音落下,径直朝外走去。
每次都是这般,做错了事永远会向她道歉。可是在发生类似的事情时,他一如既往的不愿意相信她。
她同林安讲了很多回,黄锦于她如同哥哥一般的存在。
可今日一看,她苦口婆心的说了那么多遍,就是怕他误会,他竟然是一句话都没能听进去。
真的够了。
她不想再同他继续解释下去了。
身后,林安看着人,握紧了手指,眼中满是受伤之色。
偌大的院子里,此刻就剩了两个人。
黄锦云淡风轻,在自己桌前又倒了一盏茶。
他浅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坐下罢。”
随后,他就继续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你喜欢妙雪,还有很强的侵略心,不知我说的可对?”
林安脸色微变。
“你离她远一点。”
黄锦却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林安,我不是你。”
“我断不会像你这般强势。”
“妙雪于我,若有好感,我自会追求。若是没有,便当做自家的妹妹疼爱。”
“她若开心,我便心满意足。”
林安看着面前那个即便双目失明仍旧风光霁月的人,心中更是烦躁,黄锦确实与他不同,他若喜欢,无论如何都会把人绑在自己身边独占着。
可黄锦却并非如此。
一时之间,林安竟觉得自己有些卑劣,直接转身而去。
林妙雪一直等在门口,对于刚才他突如其来的质问感到烦闷不已。
他是何意?是一点儿都不相信她吗?
越想心里就越憋屈,抬头见人已经走了出来。
林安神色冷凝,“你为何如此?”
话一出口,他整个人就后悔了。
他本来是想问一问,到黄锦这里是做什么事,不知为何,就变成了这样一句质问。
郊外。
宋量抱着胳膊冷眼看着他发疯,甚至不嫌事情闹得大,还添了把柴火。
“我要是林妙雪,就绝对离你远远的。”
宁泽默默地看了眼那个故意挑事的人,缩了缩脖子。
虽然他特别想反驳宋量,但是碍于两人之间武功上的巨大鸿沟,还是作罢了。
正疯狂舞剑的人一下子将手里的兵器甩了过去。
宋量不紧不慢的挪了一步,躲过了他的攻击。
“林安,你不能由着自己的霸道,任意挥霍别人对你的好。”林安这种霸道别扭的脾气,同大将军当年如出一辙。
可自从当年将军差点因为他的吃醋和不会表达,险些害得将军夫人丢掉了性命。
从那以后,他就见到将军整个人就像变了一般。
不再执拗,也不会固执的认为自己看到的就是一切。将军尽管一时难以改掉那强烈的脾性,可却不断地努力克制。
没发生那件事之前,将军和夫人感情一直格外的好。可他知道,若非将军及时醒悟,根本不会有那样的结果。
如今,宋量眼看着林安就要走上自己亲爹情感的老路,自然毫不留情的揭了出来。
现在若是不提醒他,以后发生了事才是后悔不及。
林妙雪他也是保护过一段时间的,那个女子格外聪慧,但却有自己的一套原则和骄傲。
林安不管不顾的就前去质问她,一次两次可以,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