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追错了,那说明根本就走的不是那条线路。
他线条好看的双眼微微眯紧,一个想法自脑海中油然而生。
林安刚准备将计划吩咐给白然,就看到一个人跌跌撞撞的栽倒进来。
他看见人,眼中闪过一抹震惊。
栽倒进来的人浑身被血浸透,脸上满是痛苦之色,他微微张口去发不出太多声音,随后整个人昏倒在地。
“宁泽。”
林安在他快找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将人扶住,黝黑的眼眸中酝酿着风暴。
果真是设下连环计,让他林安非去找他不可。
真是无耻至极。
床上。
镜起长叹一声,觉得说什么都有些无力。
突然发生这件事情,再加上白日林妙雪被人掳走,他们几乎可以确定对方就是那人了。
他的手段,狠辣林度自不必说。
“不过怎么找到宁泽的?”
宋量幽幽地接话,“恐怕突然出现的那个事情根本就是幌子,故意把人打成这样,无非就是给我们一个警告。”
他说完将目光转向旁边的林安。
一身玄色衣袍的人身上染着点点血迹,长眉入鬓,深邃的双眼中夹卷着毁天灭地的气息。
他浑身涌动的内劲升腾到一个地步,濒临崩溃的时候被镜起拍了一巴掌。
“你安生一点儿,刚刚没好多久又开始作乱,到时候你要是再变成那副模样,还找什么人?”
林安垂下眼帘,将所有的悲痛尽数掩盖。
他的雪儿
她此刻是否安好。
那人根本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所行残忍至极,便是屠刀老手听到都为之胆寒。
一如既往的没用。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韬光隐晦暗中培养势力,想保护的一样保护不了,想救人的时候迟迟找不到。
他比不上通达。
清湖在,她似乎都没有过这么多的意外,思绪翻转之间,高大男人居然微微缩下身子,他眼眸中流泻的点点绝望让人触目惊心。
镜起背着手缓缓朝门口走去。
“你随我来。”
没有丝毫动力。
“人生何梦是梦,亦非梦。所行所指,所看所至,却是相由心生,一眼穿百里。”
苍老的声线缓缓漾开,平添几分深邃,“小子,你输在关心则乱,又如何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嘶哑的声音微不可闻。
“运筹帷幄又如何想保护的人护不下。”
“即便是想找到她都无能为力。”
宋量艰难的把视线从那个颓废的人身上抽回来。
“做不到冷静,你还拿什么想别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
风平地卷起,微扬起细碎的沙尘,林安手指张张合合最后还是捏紧。
他转身而去,只余一句淡淡的话。
“我明白了。”
另一边。
林妙雪虽然格外困倦,但也只是靠在床边闭着眼小憩,她似乎意识到屋内亮了些,就微微张开眼眸。
打眼看过去,外面的天似乎已经翻了鱼肚白,怕是一夜已经过去了。
她抬手看向自己的手腕,就发现有一跟黑色绳子,穿着一颗形状奇异的珠子。
昨夜临走前,那人就把这绳子套在了她手腕上,大概也摸清了几分他的脾性,林妙雪未直接探问。
她锤了锤微麻的腿,挪开脚就想下地。
门吱呀一声打开,那个白衣胜雪的男人松松垮垮的套着衣袍,正眼神温和的看着她。
“怎的不叫我?”
明明极致温柔,林妙雪闻言却是遍体生寒。
她脸色微变,“你总不能事事都念着我。”
语气清清淡淡,其中夹杂的意思两人都懂,可偏生白衣男人就像听不懂似的。
他抬步走到床边,居然伸出双臂将人抱了起来,“我说过,我会予你我所有的温柔。”
他没等怀中人有所反应,清凉的笑声已经传遍整个屋子。
似乎感觉到她身子僵硬,他眉头蹙起颇有些不满,“我又不会吃了你。”
林妙雪心中一紧再紧,终归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任由身子放松下来。
她必须万分警惕,以待来日。
这个动作显然讨好了男人,他伸出玉指在她背上抚了抚,隽秀的眉若影影绰绰的远山,微微挑起格外好看。
“总有一日你会习惯。”
林妙雪心里警钟大作,但面上不显分毫。
这是何意他到底要留她多久。
正思虑间,男人已经将她抱进了正厅,四周隐没着数道气息,还夹卷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林妙雪几乎在刹那间就不适的拧起眉头。
男人对她的一举一动都甚为关注,此下强烈的不习惯又怎能注意不到。
他感受到空气中的腥甜,面上仍旧一派笑容,语气微冷。
“这难闻的味道谁带进来的?”
一个黑衣人猛地现身半跪在地。
他对偏头打量着人,眼中光华流转,声线柔和吐出几个字。
“滚出去,自己削了脑袋。”
林妙雪震惊的看向他。
“这是作何?”
如玉的指节在她好看的眉眼处划过,他狭长的凤眸中流出无尽的绵柔,“惹得你不快,自然该死。”
虽然知道这句话过后她不应该多插嘴,可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在前,林妙雪终究没能忍住。
“左右是你的属下。”
她说完这句话微微闭眼,甚至都在等待着面前人的警告,她不喜欢自己有太多的想法,从昨夜的一番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