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许先生要办婚礼,所以我要送他们大礼……”恺福又说道。
允宁点点头,心中依然觉得不快,吃完了粥,才问道:“去哪找他?”
“他现在就住在后面我们家宅子里呢!走吧……”
二人从园子后门出来,阿珠同威明早已在后门处等着,手上抱着一大摞礼盒。见到恺福和允宁,便行了礼,跟在二人身后走着。
恺福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唐府派去的丫环,见到恺福和允宁,便喊道:“大小姐,大少爷……”
阿绵听到声音,也迎了出来,那丫环便说道:“这是我们家大小姐,这位是陈家的大少爷……”
恺福打量着阿绵,阿绵穿一身棉布衣服,梳着利落的麻花鞭子,眉清目秀。
恺福便拉住她的手说道:“终于见到你了,路上辛苦吗?一切还好吗?”
阿绵连声道着谢,恺福进了屋,许叔彤刚输完液正在休息,见到两人,费力地坐起身。
恺福忙说道:“你快躺着吧,好好休养才是正事。”又说道:“我和宁哥哥是来送贺礼的……”说罢,便招手让阿珠过来。
阿珠同威明已将礼盒放在了桌上,见恺福招手,便又捧起一方礼盒,走到恺福身边。恺福打开礼盒,递到阿绵面前,笑道:“这是送你的,快看看,喜欢吗?”
阿绵拨开礼盒里的包装纸,惊异地问道:“这是?”
“婚服!”恺福灿然笑道。
“这……”
“是我送你们的,我想你们要办婚礼,一切都太匆忙了,所以,我就擅自帮你们准备了这些……”
“不……不……”阿绵涨红了脸,连忙摆着手,说道:“不能再麻烦你们了,大小姐您帮了我们这么多,已经是担当不起了……”
恺福将礼盒重新盖好,放在许叔彤的床边,拉着阿绵的手,说道:“你别担心,这只是我自己的心意,和我家里人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如果你觉得这种西式的婚服不习惯,还有中式的也在盒子里……”
“不敢不敢……”阿绵只是摆手推辞。
“我真地没有恶意……收下嘛……也算是我对自己莽撞行事的一点歉意表示……”
“不,您怎么会莽撞行事呢,您这样帮我们,又救了彤哥一命……”
“但是我惹了很多麻烦……”恺福难为情地低下头,又说道:“我只想做些好事,不要推辞了,快收下吧!”
阿绵看了看许叔彤,见到许叔彤点点头,方才说道:“这又怎么好意思呢!”
恺福又笑道:“那请我们吃饭啊,听说,你可是有一把好厨艺呢!”
阿绵不住点头,说道:“大小姐喜欢吃什么?我去做!”
恺福笑道:“家常的就好了,你教我好吗?我可从来不会做饭。”
恺福便同阿绵有说有笑地绕到了后面厨房,允宁便自己坐了下来,同许叔彤随意寒暄着:“许先生身体还好吗?”
许叔彤叹了声气,说道:“还好!”
“学经济,总是很容易同政治牵扯上关系。”允宁说道。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们研究经济,总是想要革新经济方式和经济基础,使我们国家能够从特惠、特权中解放出来,人人强大,国家方能强大。可是,军阀和你们这些贵族豪富总是不情愿发生这样的事情。”许叔彤微笑着说道,眼睛却好像是飘向了久远的未来。
允宁笑了笑,说道:“许先生也推崇马克思么!”
许叔彤道:“是啊!马克思的经济政治思想是最为彻底和纯粹的,也是最适合我们这个国家的。”
允宁点了点头,又问:“那许先生今后有什么打算么?”
许叔彤苦笑一声,说道:“我能讲得出我们国家最好的发展和计划,却说不出我的打算……”
“现在时局暧昧,各个派系之间明争暗斗不止,袁氏同段氏卖国,日本人趁火打劫,也是虎视眈眈地盯着这里。许先生这几年内恐怕是不得安宁了。”
“真没想到,我怀揣一番雄心壮志归国,却被打上了叛国的罪名……”许叔彤忍不住自嘲。
“当局者同国家,总不是一回事。许先生心怀天下,总是了不起的。只是,一旦同“政治”扯上了关系,总是难以脱身。当局者迷,处在风暴的中心反而看不到风暴的走向,许先生空有一身抱负与才华,若被这种繁杂之事耽误太久,岂不可惜,还是要想办法及早从中脱离出来才是。”
“陈公子有什么建议么?”许叔彤问道。
允宁不禁笑出声来,回道:“允宁愚钝,哪里知道这个呢!”
帮佣早就准备好了午饭,恺福在厨房折腾了半天,在阿绵的帮助下,总算做出了自己人生的第一道菜,糖醋小排。
“快来一起吃,这是我做的!你们快尝一尝!”恺福对着允宁喊道。
允宁向阿绵投去了怀疑的眼光,一直笑着,不肯动筷子。
“真地是大小姐做的……”阿绵一边笑着,一边搀着叔彤走到饭桌前坐下。
允宁夹了一筷子,尝了尝,说道:“这么好吃,怎么都不敢相信竟然是咱们大小姐的手艺……”
阿绵只是低着头笑,恺福却“哼”了一声,心想:“你不敢相信的事多了呢!”
“女人家嘛,就在家里烧烧菜,管管佣人便是极好的,何必到处惹事生非呢?”允宁又道。
恺福听到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