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言冰皱眉开始站不住脚。
“你言家有言家的规矩,我嘉澜苑也有嘉澜苑的规矩,区区一个言家也并没有多大的震慑力就敢来我嘉澜苑撒野,言小姐你更是纵容一个下人与我难堪,我没了面子,就谁的面子都不想给了。让你背后的女人去外面晒着,咱们继续说咱们的,言小姐要是拉不下面子,那就带着你的这些人和东西滚吧,别占我嘉澜苑的地给我添堵。”
“阴思慕你别给脸不要脸!”言冰到底是一朵温室里的花儿,平日里被人宠着惯着人人按照她的心思来,发号施令也惯了,稍有点忤逆她就受不了了。
从沙发上窜起来指着阴思慕的鼻子骂,对比的却是阴思慕纹丝不动端着茶碗用茶盖拂掉上面的茶叶,眉目浅淡,却不允许别人在得寸进尺一步。
“言小姐需要我提醒你,为什么要亲自登门道歉的原因吗?”
言冰愣住,所有的嚣张都卡在喉咙里,眼神躲闪,不敢再跟阴思慕硬抗。
“若澜是京城新贵,他用了什么手段短短九年就在京城声名鹊起,你的父亲看穿了这一点动了拉拢他的心思,但君若澜为了保护我一直没有向外公开已经结婚的消息,如今你动了我,依着君若澜的脾气,他肯定不会咽下这口气。不然……”阴思慕朝地上的礼品扬了扬下巴,“也不会叫你纡尊降贵亲自登门道歉。看明白了吗?”
“看明白什么?”言冰不服气的问。
阴思慕正的是被她蠢到了,身子往后一趟靠着沙发扶手,明目张胆的上下打量言冰:“看明白你还不够贵气啊!所以你哪儿来的底气到我的地盘来撒野?就凭你身后的那几个人吗?”
说的有点多了,阴思慕不想说了想喝水。
端起茶杯将抻了这么久温度正好的茶咕咚咕咚全喝了,喝完后喉咙里还散着一股香气,随口评价:“君若澜那家伙真会享受。”
这句话没什么营养,听到人耳里都能觉得这是人家夫妻日常,阴思慕把茶碗放到茶几上,抬头问言冰:“怎么还没想好吗?言小姐当真要为了一个满大街随处可以买到的佣人,跟我在这儿僵持着?”
“你太欺负人了!”言冰眼眶通红,眼眸里全是对阴思慕仇恨的控诉。
阴思慕眨眨眼觉得自己很的,您登门了就是贵客,我哪能不懂礼数欺负人啊,到底是谁不懂礼数谁心里清楚,自己个儿站出去别让我们为难!”阴思慕命令道。
保姆看势头不对转身要出去,言冰转身抓住她胳膊不让走,保姆温柔的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小姐放心我没事的,我就在外面站一会儿您跟阴小姐好好谈。”
“端姨。”
保姆没有再搭言冰的话,自己走出屋外,去太阳底下站着。
阴思慕可不是好欺负的主儿,她不会三言两语就把言冰打发走,相反为了给自己出气,她要把言冰留到日落西山再走。
阴思慕不显山露水的看了眼腕表,这会儿才九点多,等到中午一点半的时候才是太阳暴晒最厉害的时候,那个女人就好好的在太阳底下晒着吧。
阴思慕眼神玩味的看着院外的保姆,保姆也皱眉看着她,她踢踢腿一脸悠哉,能怪谁,还不是言冰急着跑过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教唆她出言不逊的越界,这会儿她也不至于去太阳底下晒。
既然要尽忠,那她就给这个机会。
话题又回到了言冰和阴思慕之间,言冰见自己的人被教训,想找阴思慕麻烦,冷笑道:“我听说你跟君若澜结婚了怎么不见你手上戴戒指?”
言冰涕了一眼,阴思慕垂眸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左手无名指,并不慌乱的开口:“我为什么要戴?婚戒这东西就是要戴在外面给外人看的,君若澜在外面,婚戒就是他的贞节牌,隔断了他周围想要扑上来的莺莺燕燕,回来的时候交给我检查,要是婚戒边上有任何磨损的地方,我可饶不了他,言小姐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留下来看完再走。”
言冰第一局就败下阵来,甩脸子:“我可没兴趣!”
“哦,怎么没兴趣?言小姐将来也是要嫁人的,不过我看你这脾气,不像是乖乖听夫家话的主儿,确定不先学着点,压压那头的气势?”
言冰急了:“我父亲是交通大臣,谁敢给我气受,也不怕我灭了他全家!”
这话刚说完,屋子里的管家先笑了出来,阴思慕直起身摆出一副很认真吸取经验的模样:“哦,受教了,看来这种方法只适用于我这种没有交通大臣做老爸人。”阴思慕佯装问身后的管家:“你说说先生是不是应该感谢当初好险娶了我而不是交通大臣的女儿,不然现在就被灭全家了。”
管家听出阴思慕话里的嘲讽,搭腔说:“夫人您亏得依仗的不是官家背景要不然先生就得遭殃了,这京城的水多深呐,先生还年轻英年早逝那怎么好?”
言冰在一旁听着早就气的眼歪嘴斜,指着阴思慕身后的管家,质问阴思慕:“你就是这样纵容自己的下人的?”
阴思慕当即冷下脸,佯装生气训斥管家:“放肆,我看是平时太惯着你了,贵客登门你也这样不知收敛的,是想让我也罚你去外面晒太阳,今儿你们一个个都是怎么了,争着抢着要晒太阳,屋里头不好吗?”
管家忙开口:“不敢了夫人。”
“行了,”阴思慕挥手,“念你也不是有心的,这次绕过你了,去后头厨房给我跟言小姐切个果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