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病了,好可怜。”许静跟过来,站在东海对面:“她让我带句话给你。”

东海不出声。

“她说她太任性,不懂事,孩子脾气,今后她都改。”

东海肩又抖了抖,人立刻转过身去。

许静长叹了口气。这次没跟过来。“这我就不懂了。我一直认为羽沫这样,说句实话,多少是你故意宠的。你要真是为了这些小事和她起了争执,多少有点鸡蛋里挑骨头了。到底为什么闹成这样?”

“当初我们俩个好,就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现在也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那岸岸呢?”

“看她想法吧。”

“你疯了吗?羽沫百分百会争岸岸的。”

东海不出声。

许静头疼:“你是疯了。这不是你两个人的事,我告诉你萧东海,我和你哥决不会坐视不理!你谈恋爱结婚是你自己的事不假,但你想拆散一个家,伤害岸岸,伤害梁羽沫,这就绝不是你自己的事了。你是我弟弟,但那也是我侄子我弟媳,没个合理的解释,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啊?!门也没有。我明天就打电话把你哥叫回来!”

“快到时间接恬恬了。”东海叹口气:“我去接岸岸,吃了晚饭再给你送过去?”

“你回家去,看看羽沫,好不好?”

“岸岸住你那还习惯吗?”

“你……”许静气得指了指,“不用你接岸岸!你配接孩子吗?”说着摔门出去,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东海,我一直挺疼你,但这次我得反省反省自己。你别做得太过份了!别去接孩子啊!小心我和孩子见了你一起抽你!”

晚上,东远又来电话。许静仍是气得头疼。

“什么也没问出来?”东远问。

“油盐不进。”

“羽沫那呢?”

“别提多可怜了。只会哭,除了自怨自艾,还半傻不痴的,把她妈都吓坏了,一个字也不敢再逼问她了。”

“东海中了什么邪?”

“可气吧!”许静说,“你能请个假回来吗?一块说说他。”

“真请不下来,明天的机票都定下来了,一个团队的人都得去韩国,我负责主讲。怎么走得开?”东远叹气,“你不是见着他人了吗?他和你都不肯说实话?”

“两口子的事,中间多少不能为外人道,怎么说实话?他就是不说,难道我动手打他?”

“该打就打。长嫂如母,打了也是为挽救他的家。要我就抽他。”东远气得直捶床。

“你是没看见他,看见就不忍心了。瘦得不成样子,蹲那哭。还打他?我差点都要哭着哄他了。”

“你真不中用。”

“要不叫你回来呢?你又不回!我上着班,弄着两孩子。羽沫那半傻不痴,东海这……说我偏心也好,我是真见不得东海哭,一见就心疼。这两个人又都不肯说实话!谁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我累倒了,两个孩子你带?我不管了!”

“你别着急啊!”东远忙说。

这边许静摔了电话,又劳累又伤心,蒙着被子也被气哭了。

东远,许静,羽沫妈,终都是不放心。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两个人百般询问施压,试图化解。

而东海那边只是寂然相对,一副心力交瘁的颓然模样,虽是认打认罚认骂,却又绝不松口服软,倒似已铁了心要和羽沫分手。

几周下来,无论怎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事情依然未露转机,三个大人由开始的怒火中烧发展到了愁眉不展。东海和羽沫都是个性相当固执的年轻人,若是一味反复威逼加压,怕只怕万一他们扛不住,再闹出什么更不好的事情来,想想都觉得后怕。只得又勉强耐下性子两边安抚,边哄边劝,只盼假以时日或许能够峰回路转。

这天傍晚,羽沫妈闷坐在厨房,想着羽沫平时总夸东海熬得粥好喝,回忆着东海的做法,花了很长时间煮了一锅软糯的姜丝鸡肉粥,想哄羽沫吃一点东西。

羽沫最近茶饭不思,瘦得不成样子。盛了一碗,叹着气走进卧室,坐在床头和她商量:“羽沫,睡醒了么?听妈的话,你怎么也吃点东西,闻闻,味道还不错呢。”

“今天是星期几了?”羽沫极力振作精神,勉强坐起来,说话依然有气无力。

“我这阵也过糊涂了。我想想,是星期五吧?”

“都快三个星期了,他还是不肯回家来。任凭谁去劝,他都是打定主意不听了,是吗?”

“他和你吵个架就搬店里去了,这不是犯了点错,不好意思了么。咱们再给他点时间。来,喝点粥。“

“妈妈的话,哥哥嫂子的话,他都不放在心上了,是吗?”

“没有的事。”

“我虽然结了个婚,懵懵懂懂过了这么些年,忽然间好象大梦一场。妈,男人的心是说变就变吗?他萧东海怎么忽然间就能够这么铁石心肠?”

“羽沫,你快别钻牛角尖了。谁这辈子还没有个犯错,犯犟脾气的时候?你沉住了气,给他点时间给他点空间……羽沫,人这辈子都得经点风浪,有我在,有他哥嫂在,他敢怎么样……孩子,我求你别哭……别哭哇,你的眼睛刚刚治好,你忘了大夫的话了?”

羽沫抹了抹眼泪,“我宁愿我还是瞎的,看不见这一切才好。看见了,活受罪?”

“别胡思乱想了。吃点粥吧。”

“岸岸呢?静姐带得了两个孩子吗?最近她也不来电话了呢。”

羽沫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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