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琪好像从大学休学了。”羽沫妈领着岸岸出门前回头对羽沫说,“你要是今天有空,约嘉琪出来和她聊聊,前两天你住院,我也没空和你细说,你小姨为这件事可生气了。”
“好不容易考上的研究生,嘉琪为什么要休学?”
“听说和她的男朋友有点关系,具体是什么原因,你小姨也没有和我说清楚。嘉琪那个脾气,你也知道,她妈妈的话她也未必听得进去,我去问,就更问不出个所以然了。她从小就和你好,你俩从小就有无数小秘密,你去开导开导她,也好宽宽你小姨的心。”
“放心吧。”羽沫送母亲和孩子出门,给嘉琪打了个电话,说自己眼睛治好了,约嘉琪出来吃个饭。
羽沫打了一辆车,赶去和嘉琪约会的餐厅,路上止不住新奇地往窗外望,江州城真是变化很大,虽然她就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但因为眼疾以前很少出门,现在一眼望去仿佛来到一个新的城市。
尤其是城东的商业圈,高楼林立,商业街纵横,休息广场连接不同步行道,树木、花坛,雕塑、小品一一点缀。
羽沫四望,好不容易才找到那家名叫“午后”的咖啡厅。
江南风格的大厅布置,就餐区外就是一片清澈水景,有水鸟起落觅食,羽沫临窗坐下。
“姐,眼睛治好了?恭喜你。”嘉琪拿了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递过来,“我的一点小心意。”
“什么啊?”羽沫发现嘉琪消瘦了很多,连眼睛都凹进去了,人也没什么精神。
“拆开看看,我和我妈一块挑的,一块女式手表,我觉得挺配你。本来应该在你住院时候去看看你,可姨妈说你术前术后都要好好休息,正赶上我也生病了,就没去成。”
“真的很精致,谢谢你,也替我谢谢小姨。我正想问呢,你怎么生病了?”
嘉琪半天没说话,神色顿时萎顿下来。
“和我说说吧,憋在心里多难受啊。我妈也挺担心你呢。”
“我前任是个混蛋。”嘉琪愤愤然。
“到底怎么回事儿?不是说是一个富二代吗?当初你都带回家里了,小姨、小姨夫也见过面了,我们还以为你们会订婚呢。”
“我本来是有这个打算。他家里挺有钱的,开头追我的时候也挺热情。虽然他人长的很一般,但是说话谈吐挺有社会范儿,人很精明,在同学之间也广有人缘,有一帮哥们儿天天围着他转。我以为他是个绩优股。”
“他家有点儿钱,出手大方会笼络人呗。”
“嗯,对哥们对我都算大方。平时给我买名牌的包,买各种时尚的衣服和化妆品,品味也行。后来我们就同居了,住在一起后,他人就整个变了个样儿。他喜欢限制我和别人交往,一旦生气了就口不择言,在家里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得出口。”
“这是什么素质啊?有些人是人前人后两幅嘴脸,可他是个名校研究生啊,难以想象。是不是他父母惯的呀?”
“他是家中的独子,他母亲很溺爱他,平时总给他寄钱,天底下就他儿子是皇子。可他也不怎么听家里人的话,他说他小时候上的是寄宿学校和父母的感情比较淡薄,只有没钱的时候才肯和家里联系。”
“就因为他嘴贱,你们分的手?”
“他骂我,我还能忍忍,但是他动手打我,我确实不能忍了。”
“怎么他还敢动手打你?他以为他谁啊?”
“他追问我过去的恋爱经历,说要好好的了解了解我,他不会计较我以前的事。我也是鬼迷心窍,就信了他,和他说我有过两任前男友。然后他就疯了,说我骗了他,嫌弃我不是chù_nǚ。一喝醉了就指着这件事装疯动手打人。”嘉琪说着眼圈就红了。
“那你们分手就好了!这样的男生留着他过年吗?你这么漂亮,还担心找不到正常点的男朋友?和他分手就好了。”
“我也想分啊,可他不肯。他动手打人,醒酒之后又跪地求和,说都是因为爱我才痛苦到这样,动手是太在乎那件事,写了保证书不会再犯。不到一个月,喝醉了又动手,把我打伤住了院。这次我就下决心离开他了。姐,你瞧瞧我胳膊。“
羽沫看到好几道鲜明的划痕和几个陈旧的烟圈烫痕,气得嘴唇发青:”怎么弄的?”
“这几个圆的伤疤是他拿烟烫的,他说不自爱的女孩就应该受到惩罚。”
“这你还敢回他那去住?为什么不报警?”
“我一说分手,他就发短信以死相逼。我怕他真出点事,就又回去看看。哪曾想他又发疯,抓着我头发一直用膝盖撞我肋骨,我吓坏了,锁了卧室门报了警。可警察来了,看我们是大学生情侣,训诫了他几句做个记录就走了。”
“那你为什么不偷跑回家?”
“他上学跟踪我,回公寓后就没收我手机。天天给我洗脑,让我承认自己不是个好女孩。我开头是害怕,后来就麻木了,再后来就不想活了。”
“人渣!”
“亏了我妈几次给我打电话,发现我没接,就跑来学校找我。看我不对劲,强行带我回了家。”
“小姨一向当机立断。听你一说,我猜以你自己当时的状况,很难有力量摆脱他了。但是遇到这种人渣,咱们只有远离,才能慢慢恢复自己的力量。”
“嗯。我后来心累得一点也没力气反抗了。我妈悄悄地给我办了休学。现在在家里休整了一段时间,觉得精神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