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沫虚弱极了,她想她要是能积攒起一点力气就好了,她立刻拔腿就跑;要是能积攒两点,她就抬手给他一巴掌,他怎么这么无赖啊。
她哆嗦着手抚上他的脸颊,马上就要有点力气了,快了喔。
他在她的抚摸下变得热情难抑,野蛮地纠缠住她的呼吸,不断加深,不肯善罢甘休。她失了呼吸,力气也跟着再次消融。手软绵绵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寒冷在消退,热情在心底慢慢燃起。
“因为什么?”东海的唇含住了她的耳朵,“沫沫,因为什么?”
羽沫虚弱地松开手臂,东海又吻住了她,他的整个身体环抱着她的身体,他的全部气息笼罩着她的气息,这个吻漫长得像是永远没有尽头。
羽沫头晕目眩,喘息了一会:“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
东海停下来,扬起头,轻轻地扶着她。
羽沫又静了一会,轻声说:“还有一个原因,你低头过来,我小声告诉你。”
东海不动,只静静地站着。
羽沫的心怦怦乱跳,她扶了胸口,轻声道:“你愿意听么?”
东海却松了怀抱,五指与她紧紧相扣,拉着她在楼道里慢慢地走,楼道里昏暗的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模糊,羽沫耳边是他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这是要走向哪里呢?怎么还不停,怎么停在这里?
在右面楼梯的拐角处,他站住,低下头来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也有个珍藏的秘密,它太美好也太沉重。我本来打算把它一直埋在心底,可它却一直不管不顾地在那生根疯长。现在,此刻,我忍不住想要告诉你,我可以告诉你吗?你愿意听吗?”
羽沫下意识地点头。他的手还在她的脸旁。
“我喜欢你。沫沫,你喜欢我吗?”
羽沫心头一酸,烫得眼圈又红了,用力甩他的手,东海抬起她的下巴,羽沫刚想说“不喜欢”,已再次被温柔的吻堵住了嘴,羽沫被动的站着,听到自己渺渺的声音像从遥远的夜空飘来:“我也喜欢你,从这里开始,从遇见的那天开始……”
东海停下来,他的手僵住,只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半晌,又轻推开她,拉开一点距离后,扶了她的肩站直,久久地默立。
很久或许很短,羽沫只觉得时间好似忽然凝滞。
他似乎下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心,又在努力地克制自己汹湧的情感,开口时声音已变得缓慢而沉重:“那你愿意嫁给我这个瞎子吗?”
夹杂了太多难言的情绪。羽沫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冻坏了,一时迷茫于他的语气,反应不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只是感到离开他的怀抱后,真的很冷,就又依偎过去。
“我们可能会在将来遇到很多很多的困难。”东海抚摸着她的后背,声音温暖而沉静,“可是你说你喜欢我,那我就愿意拼尽一生来试一试。希望你牵着我的手,能走过一个你想要的人生。我愿意把我的所有都给你,只盼你欢喜。但是,沫沫,我知道你需要好好想一想,认真考虑一下,我愿意给你时间。”他从她的拥抱里轻轻挣脱了出去,“我不怕等。”
“我怕等。”她声音很轻,却说得急切又清晰,“我怕等,我愿意嫁给你。你抱着我好不好?我有点冷。”
这次他没有笑,只是拥她入怀,慢慢把她贴紧胸口。
她的耳朵正好贴在他心脏的位置,她当时不知道,那咚咚咚擂鼓般的心跳声将成为她以后人生里最刻骨铭心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