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默契的,默默行走。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进入这里,以前来过,终究只是在外默默交流。
唠叨的范坚强,霸气的残尘,搞怪的凝夜紫,慈善的方叔。这是当初在这里交流的人,方叔已逝世,范坚强也死了,残尘莫名其妙的被人追杀,凝夜紫带领弟弟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最后的最后,只剩下他和银炽天,在这一瞬间,取下灯火,进入迷茫。
斗篷下的他,因为烛光的照耀,就像一个孩子躲在黑暗中,恐惧着周围,甚至只敢露出一张脸。可这不是孩子,而是力量过人的少主。
这个地方幽深阴暗,反射着斑斑点点,因为它们是银白色的。
暮然回首,乃是一片漆黑,根本不知道那里是入口,那里是出口。身处其中的他们又像是进入死循环,看似在走,实则原地踏步。
果然是牢笼,怎么也出不去。
哗啦—
一个不小心,笼中的枝丫掀开了他的帽兜,褐色的短发披散在脑后。
不难看出,他很在意这个细节。暮然停止,呆呆的回过头,迷茫的看着远方。
能确定,不是看自己,因为他的眼神是那么的迷茫。
许久之后,他的眼神有些黯淡,默默回头,继续向前。
虽然这里的构造复杂,很有可能出不去,可他不紧张。莫名有一种捉迷藏的感觉,而他们就是顽皮的小孩。
明知不可行,非要去触犯。
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疑惑,“为什么非要阵眼?”这是他一直疑惑的事,拥有这么强的阳刚之气却还要更强的阵眼,不能理解为有“上进心”。
如果是为了父亲的交易,那为什么不在不知道拦截?
以他孩子般的幼稚,想象不出他是为了野心争夺阵眼。还有他杀了方叔,顾廷琛虽然听他的劝告不怪他,可这次他再搞事,难保顾廷琛还有如此耐心。
“毁掉这里。”
“……”
他不知道他所说的“这里”指破碎还是这个牢笼。可他语气是那么的坚定,又不想打断他。
“可有真爱之人?”
“什么?”楚霄霄惊诧,他着实没想到银炽天还会亲自提问他,问题还这么奇葩。是真爱还是珍爱?
见他不回答,银炽天再次重复,“可有真爱之人?”
楚霄霄被他的耐心折服了,“没有。”无论是真爱还是珍爱,他都没有。可能是这两个字太过沉重,不敢接受吧。
纵观以往,孤儿院、锁灵中学、契耽,所在乎的可能是那棵小枫树吧,它是物,不是人。可脑海中总有抹挥之不去的红白身影,很轻柔。虽然不会想起,却也不会忘记,可能是因为太想杀他了吧。
“怪不得。”银炽天依旧走在前面,温柔的烛光打在柱子上。
怪不得……什么?现在都流行说话说一半吗?
这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莫名其妙的走了一段路。一路上,他都在纠结“真爱”还是“珍爱”。以至于银炽天停下后他还在行走,差点撞上银柱。
可他也着实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同样安静如梭的空间,同样错综复杂的交织,唯独不同的是平台上的少年。
银炽天把蜡烛放在他的枕边,静静的看着他,温祥而静谧。
蜡烛终于停下,没有一丝风。经过层层蛛丝,由心网包裹而成的是一个空间,不大不小,少年的“床”正好位于中央。
少年平躺在平台上,严格意义上,这不是平台。就在他的周围,围绕着层层叠叠的丝。
是的,他被无数丝网包裹在内,却不是密密麻麻。有孔,可它们却如同荆棘那样扎伤靠近他的人。可能是怕受伤,他的手上缠满了绷带。
其中,以脸部上方的荆棘较少,得以看清他的容貌。
很安静,很苍白。烛光的照耀,也显得温润。
是谁?为什么如此熟悉?
“顾廷琛。”他下意识的叫出口,莫名其妙躺着的不是他,可代入感那么强。
银炽天看他的眼神很安静,很乖巧,活脱脱一个等着长辈发糖的孩子。
他不明白银炽天为什么带他来这里,就为了让他看人发呆吗?
回头看看躺着的少年,他一直在这里吗?这密网中竟是一个如此安详的少年。银炽天把他藏在这里,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他是谁?”这个疑似顾廷琛的家伙是谁?明明不像,怎么会出现这种错觉?大概视顾廷琛为珍爱之人,所以下意识的叫出口吧。
“不知道。”
楚霄霄哑然,不知道?不知道还那么深情。
有了少年的加入,这里不再是牢笼,更像是一个茧。
茧是终结,亦是新生。
而少年就是蛹,破茧而出,变成花蝴蝶。
有那么一天吗?
少年看起来很苍白,嘴唇毫无血丝,这样的他是否还有气息。如果是死人,为何没有腐化?
不知为何,他期待着少年破茧而出。
银炽天依旧看着他发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敢情这是连着上面那句话,默默捂脸。
今天的谈话有点私人,这大概就是他的珍爱之人吧。如此珍惜,都已经死了,还默默守护,即使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永远也猜不透别人的想法。顾廷琛也好,银炽天也罢,总是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不止他们两个,所有人的想法他都猜不透。
害羞腼腆的禁岚,会因为一个人而潇洒,也会果断的悔婚;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