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景行与离幸说起情话来倒真是不管不顾,根本不会在意旁边有没有人,如此委屈模样倒真是让人大跌眼镜。而紫莺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还跪着,震惊于公冶景行的话语中。
离幸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眼神中闪过一丝暗芒,无力地扯了扯嘴角,只能佯装着淡漠地样子缓缓出声,“这好像不是重点吧!”
“对于我来说,这便是最重要的!”公冶景行将离幸的无奈收入眼中,却依旧是不管不顾,双眸带笑,嘴角温柔,可是话语中却是带着浓浓的不可抗拒。
离幸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公冶景行的偏执,如今要处理的是紫莺的事,离幸可没有那个心思一直陪公冶景行腻腻歪歪,所以最后只能选择了妥协,“下次我一定注意,好吧!”
离幸只要松口,公冶景行便不会穷追不舍,浅浅弯唇一笑,显然是很满意离幸的妥协,朝离幸摊了摊手,示意她继续。
离幸无奈,刚才是谁乱接话的,离幸头有些涨疼,却又无奈至极,只能让看着公冶景行,眼神轻挑。
公冶景行瞬间便明白了,看向跪在地上很是柔弱的紫莺,眼神的柔情瞬间收起,被一副浓浓的阴沉和冰冷所取代,整个人透露出浓浓的戾气,与方才大相径庭,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般。
“你记住救你命的人阿幸,她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若是拜谢,便将我那份拜谢给阿幸!”
公冶景行冷冷出声,说完便立马收回了放在她身上的双眸,像是极其嫌弃不屑一般。
离幸听着公冶景行的话,神情有些微愣,想着他对自己的宠溺和放纵,离幸眼中的僵硬转瞬即逝,选择了沉默不语。
倒是紫莺整个人像是呆滞了一般,眼睛里还泛着水光,嘴唇脸色极其苍白,就像是裹上了一层面粉一般,整个人跪在地上不发一言一语,形同呆滞的模样。
公冶景行虽然没有看着紫莺,余光却还是能够捕捉到,有意无意地转动着手中的扳指,抬眼朝迟明看了一眼,有所示意。迟明立马心领神会,有些话只有迟明才能开口,而公冶景行不是不敢而是不屑。
“太子殿下的吩咐紫莺姑娘是没有听到吗?”
迟明本就对于紫莺这样的人很是不喜,自然态度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嫌弃和阴暗。
紫莺这才连忙回过神来,有些手足无措,偷偷看了离幸一眼,正好对上离幸那讽刺淡漠似笑非笑的脸色,而公冶景行自身的戾气却是不由得让她心中一惊,连忙再次挥起双手朝离幸行了跪拜大礼,“紫莺拜谢离小姐大恩!”
对于离幸的身份来说,紫莺这样的跪拜大礼离幸自然是受得起的,更何况以后恐怕整个东阙的跪拜之礼离幸也受得起,如今更何况一个小小风尘女子。
“起来吧,别跪着了!”
离幸看着再一次跪在地上匍匐的紫莺,眼中便是涌现浓浓的微光,虽然说紫莺现在的态度的确恭敬,看不出多大差错来,但是离幸很清楚这个紫莺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必然还有后招,她自然是要小心应对。一向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离幸自然是贵气天成,有些惺忪的眼睛,一副慵懒的样子,淡漠凉薄却带着一丝冰冷。
“是!紫莺多谢殿下,多谢离小姐!”
紫莺眼色微动,听着离幸轻飘飘的话,紫莺心中便是涌上浓浓的愤怒,可是碍于形势却只能强忍着,紫莺低垂着眉眼,缓缓从地上起来。
河清海晏在公冶景行的特意嘱咐下真的是灰尘都没有,即便是紫莺跪了这么久,那白色襦裙上也看不出异样来。
离幸毫无顾忌地打量着紫莺,端起桌上未喝完的云顶山雾轻轻抿了一口,瞬间那朱红的嘴唇便泛着诱人的光泽,姿容华贵,贵气天成,让人不敢心生亵渎。
离幸细细地打量着,一个转眼,便看到了紫莺垂下的手心处那淡淡的血痕,想必那是指甲陷入肉里留下的痕迹。离幸眼神微暗,双眸涌现浓浓的一抹幽光,心中却不免冷笑讽刺。
“你的手怎么回事?”
离幸淡淡地挑了挑眉,看了看紫莺的手。
紫莺见离幸突然发话,有些疑惑,随即看向自己的手,手背没有,继而看向手心,便只见几道短短的血痕,如月牙弯弯一般,紫莺心中顿时一怔,心中警铃大作,她没有想到这么微弱的细节离幸都能注意到,同时心中也有些责怪自己的不小心,没能仔细遮挡着手,这是方才她两次向离幸行跪拜大礼时因为心中愤怒难平,强忍着杀意,而一小心让指甲陷入肉里留下了痕迹。
“没事,没事,紫莺多谢离小姐关心,不过几道小血痕,紫莺承受得住!”
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要掩盖过去,万不可让离幸抓住破绽,紫莺也只能强忍着异样,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意来,忙恭敬低头对离幸说道。
离幸弯唇一笑沉默不语,端着茶盏的手轻轻有一下没一下的上下拍动着,瓷片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来,那有些慵懒地眼神毫无顾忌地打量着紫莺。
一直静静站在一旁迟迟没有开过口的落蕴适时开了口,“看紫莺姑娘手上的血痕,想必是姑娘的指甲陷入了肉里所致,也不知姑娘何来这么大的压抑,这么大的痛也能够忍得了!”
落蕴神色平静,语气并无波动,语气中也没有讽刺和不屑,脸上眼中也是极少,不过是有些冰冷,落蕴不愧是离幸身边从小一起伺候的人,话语犀利,颇有咄咄逼人的架